笑,捡起地上的酒壶用袍子前襟盛着,一趟一趟运出门外。 房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景玉沉浸在酒气中半梦半醒,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勾起唇角嘲弄一笑:“大白天就这么折腾,是连晚上都忍不到了吗?” 崔荣锦放下手中三寸见方,雕着彼岸花的红木盒子,拉过圈椅在榻边坐下,夸张地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早上一个小妾说话冲撞了夫人,我不过是好心从中调停了两句,夫人就迁怒到我头上!没办法,只能拉到床上解决,把夫人伺候舒服了,我这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苏景玉笑出声来,懒懒地睁眼,转过头打量着眼前这位披金戴玉的阔少爷,嘲讽道:“堂堂皇商之家,富可敌国的泰安堂崔大东家也有献身求和的一天,真是好笑。” 崔荣锦轻哼一声,转身拉开软榻旁角柜的门,却见他昨天夜里才存了满柜子的陈年美酒已经被喝的只剩下一壶,悻悻地瞟了苏景玉一眼,自顾取出喝起来。 “你还真别笑我,我就等着看你成亲之后怎么给夫人下跪呢!” 崔荣锦挤兑过苏景玉后心情大好,口中绵醇的酒香饶舌,回味悠长。 正沉醉间手上骤然一轻,酒壶被苏景玉夺了去。 “下跪?”苏景玉冷笑,手肘撑着软榻略微欠身,执着酒壶仰头喝了个精光,又扔回给崔荣锦,“不听话的女人就得晾着她,直到她听话为止。” 仅剩的一壶酒下肚,心里没了惦念,他再度懒懒地斜倚在软榻上,视线扫过小几上的红木盒子。 崔荣锦拎起酒壶又向嘴里倒了倒,将仅剩的几滴酒水倒进口中,不尽兴地蹙了蹙眉,把空酒壶放在小几上,瞥见苏景玉正盯着红木盒子瞧,顺手拿起递给他,嘴角勾出一抹荡笑。 “这香是我派人去暹罗买回来的,比之前的都要好用,点上豌豆大小的一块,保准你一整夜如登仙境,欲罢不能。直到第二天睡醒了,昨晚的缠绵厮磨仍会记得清清楚楚,青楼里用的那些事后就忘了的寻常香可比不得这个!” 苏景玉打开盒盖,见里面放着块一寸见方的淡红色香块,上面雕着极为精美细密的火焰纹路,散发着近乎妖冶的香气,只一闻便觉得魂都快被勾了去,扬唇道:“好东西。” “那还用说,这可是稀罕物,重金难求!也就是兄弟你,换个人我都舍不得。我让掌柜的差人再去暹罗寻些回来,到时候京中那些阔少们可要抢疯了,保准能卖上大价钱。” 崔荣锦戏谑地挑眉,手肘往苏景玉肩上轻轻一怼,“诶,我听顺子说,苏侯给你定下的林侍郎府千金刚刚来过,被你出言轻薄给气跑了?” 苏景玉摇头轻叹,顺子这家伙,嘴越发没个把门的了。 他喝了一柜子的酒,白皙的面色透着一抹薄红,慵懒又无奈的诱人模样引得崔荣锦都不由盯着他欣赏起来。 嘴里啧啧地感叹道:“这林小姐果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就你这副模样,再说些个淫词浪语,要是被那些通了人事的女人瞧见,怕不得把你给生扑了!” 苏景玉抬眸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会武功的,要不你先试试?” 崔荣锦夸张地向后闪躲,紧接着一反常态地神情严肃了些。 “南疆剧毒的事有眉目了。” 急转的话锋使得苏景玉酒劲登时去了大半,幽黑的眸子骤然一紧。 崔荣锦接着道:“十年前,工部侍郎林佑曾经帮衍王豢养过一批南疆死士,用‘赤练’来控制他们。” “衍王和林侍郎?”苏景玉坐起身。 崔荣锦点头,“没错,除此之外没有查到京中其他人与南疆剧毒有关,至于‘平杀落艳’和左手用刀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景玉缓缓放下手中的红木盒子,眉头深锁,陷入沉思。 十年前,他刚刚中了会元,父亲定远侯又与太子李潜龙一起平定了南疆之乱。 那日,皇帝李亢邀他随父亲一同去太子宫中赴宴,以示嘉奖,同时又叫了几位心腹大臣作陪,不料他竟在宫宴上突然呕血不止。 太子身边的近侍王公公畏罪自杀,宫宴上一片混乱。 太医院院正孙秋允为他诊过脉后,模棱两可地说有可能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全然看不出来,更不知该如何医治。 皇帝李亢勃然大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