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虽然看了?名册,但心中牵挂季青珣到底在不在,还是去巡视了?一趟号舍。 只有知情跟着身侧,一间间看过去,睡了?的一片漆黑,没睡的都低着头奋笔疾书,或是在吃着自己带进来的胡饼。 就是不见季青珣。 难道他没来?还是真的私下?寄籍,到别处乡试去了?? 李持月边思?索边走了?出去,这时,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猛地?将她抓住,拉进了?漆黑的号舍之中。 “在找我?” 沙哑而低醇的声音,他的嗓子还没有好全?。 李持月即将出口的惊叫声被他的手捂住,同时也嗅到了?季青珣身上熟悉的气息。 公主突然消失,知情自然不会?没有反应,他立刻就举着灯笼,照见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两?个人一齐看了?过来,两?张脸映在烛火之中,带着冲击力的脸,有一种不真实的美。 季青珣又回头看她,迎光时浅碧色的眼睛,在转头后成了?幽深的翠绿,好像在问她,怎么还不让那个碍眼的走开。 李持月僵持住了?,她不想让知情走,甚至自己更想赶紧离开。 可?季青珣有耐心得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要?跟她耗到底,到时候有人过来,她的威严有损。 李持月无法,只能冲知情摆了?摆手。 号舍里重新变得漆黑,两?边的考生都睡下?了?,有不大不小的呼噜声。 “快放开我。” 李持月在他耳边用气音催促,季青珣用更紧的拥抱表达了?他的拒绝。 黑暗中,一切感官的体验都在放大。 季青珣埋在颈间的脑袋抬起,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彼此已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李持月受不了?这种氛围,正想扭头避开,就被他亲住了?唇,紧紧地?贴上。 脑子崩断了?一根弦,李持月拱动着想挣脱他,反而让一切愈加失控。 季青珣的吻她向来招架不住,整个人都被举高贴着墙,后颈被他的手捏着,不得不垂下?头接受炙热而缠绵的上供。 即便她居高临下?,也在他的股掌之中。 那是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季青珣几乎要?把她吃了?,下?唇最是可?怜,被覆上后一次又一次的啜吻、撕咬。 凶猛而放肆的吻,让李持月怕得很,担心季青珣真的理智走失,下?意?识紧紧攥住自己的衣领。 吻每落一处,都带着轻轻的啃咬,如?被猛兽觊觎着血肉。 给李持月带来一种浸入骨髓、刺进肌理的寒。 呼吸声渐乱,担心动静让隔壁听见,也不好出声制止,在吻换地?方的时候,她只能捂住季青珣的嘴,准备说话。 结果这歹人还不罢休,带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撞她的锁骨,痴缠得厉害。 “你不要?命了??”李持月忍无可?忍,压低了?声音说道。 季青珣贴着她的胸膛震动,问道“你会?把我揪出去吗?” 李持月彻底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拉我进来?” “没有事就不能抱你,不能亲你吗?从前你拉我上榻的时候,可?是从来没说过‘请’字呢。” 李持月哑然。 这个贱人! 季青珣又要?不规矩,李持月捂住他嘴的手眼见要?被扯下?,就看到灯笼照在地?方的一点微光。 是巡查号舍的人来了?! 李持月心突跳一下?,季青珣反应比她更快,天旋地?转间就躺倒了?,身上还落了?一张被子。 她的手改为捂住自己的嘴,听着自己的心跳急促。 狭小的号舍一览即尽,官吏扫一眼,见考生撑着脑袋睡过去,也就不管了?,根本没看他身后的被子。 等光亮过去,季青珣才掀开被子,手轻轻捏她的脸,“人已经走了?。” 李持月揍了?他一拳,起身就要?走。 手突然被他攥住,季青珣突然说道:“阿萝,你回来好不好?” 李持月瞪着他半晌,一句话也不说,甩手走了?。 — 天光大亮,三日过,第一场考试结束。 李持月在铜锣敲响时睁开了?眼,眼下?疲倦不亚于那些考生。 考生上交的试卷被密封送到有重重监视的班房之中,有专人糊名,糊名用的是统一裁好大小的纸张,但在糊名之前,甚至有专人誊抄考卷,力求做到让考官连字迹都辨认不出为止。 今年的科举规矩森严可?见一斑。 三位阅卷官正襟危坐,看着比考生还要?紧张,面前摆着一个个大箱子,贴上了?密密的封条,打上官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