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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后也还是活蹦乱跳的。

    乌那格坐在我旁边专注吃西红柿炒蛋,沉默了很久才说:“钱苗的尸体好像都给烧没了,那天做笔录的警察说,只找到一点残肢。”

    “求仁得仁,她就算活下来也很难走下去,她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安德瑞想要研究海罐头,把她当做一个初始样本。”赵大有淡淡道,“那个杨队长之前打电话来,说鉴于我们在这次事件里的突出贡献,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他们后来在安德瑞那里找到的零号样本的资料,一会儿下午我们去派出所看复印件。”

    这顿饭的后半程,乌那格一直吃得很安静,事实上在那件事之后他的话就一直很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世终于大白,这个小子每次说起这件事,脸上的神情都有点恍惚。

    晚些时候,我们在普陀区公安分局又见到了之前见过的杨安国队长,之前龙女号的案子也是他负责。在海钓船出事之后,赵大有当天晚上就在笔录里将整件事的渊源都同杨安国说了,他们本来只是以寻衅滋事抓捕了一些安德瑞渔业的人,结果在听了赵大有的描述后,这些人牵扯到的事却远比他们想的要大。

    杨安国看到赵大有先和她握了一下手,脸上有些歉意:“没想到这个盗捞团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23年前的事情我们这边也一直还有刑警在跟,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遗体并且没有生还者所以推进得很艰难,多亏了你们,这下终于把当年跃进号的谜题解开了。”

    他拿出一份资料的复印件交给赵大有:“我之前听说在火灾里死亡的那个女人和你们很有渊源,她没有亲人,我们也对她的身世做了一定的调查,这是我们的一些调查结果,你们作为当事人应该是有知情权的。”

    赵大有谢过杨队,我们很快就在附近的海边上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了这份文件袋,在里头放着的是一份钱苗的个人资料以及在安德瑞公司里寻获的零号样本的复印件。

    根据普陀区刑侦大队的调查,钱苗出生于1995年春天,家庭地址则是在岱山,估计应该是根据钱东和马淮丽的住址来的,照片上的钱苗显得文静又淳朴,这么一看,眉眼间还隐约有几分像是之前老照片上的门德。

    “现居住地不详,据安德瑞海洋渔业的海员交代,经常性离开,回来时便会住在船上,性格十分腼腆,很少同人说话,但对负责人宋玲十分恭顺,两人有时甚至像是母女。”赵大有看着资料上的记录叹了口气,“钱苗应该是在安德瑞的船上长大的,她从一出生就落入了安德瑞的人手里,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想要拖着所有人一起下水的心思。”

    乌那格自从开始看那份零号样本的复印件就没再出过声,我看他的脸色太差,直接把复印件拿了过来,乌那格却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心知这小子的心理阴影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了,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低头开始翻阅零号样本的资料,才刚翻两页,我就明白为什么乌那格的脸色那么差了。

    在钱苗被安德瑞的人控制之后,即使她那时还不足周岁,安德瑞的人便已经在她身上做了一套非常细致的检查,抽血的量甚至让我不敢想,同时还取了钱苗各种脏器及皮肤的样本进行检查,确定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大量海罐头内“毒物”残留的痕迹。

    很长一段时间里,钱苗都被当做是采血的牲畜来对待,为了提取出海罐头内药物的具体成分,安德瑞的人利用她做过海量的测试,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钱苗八岁,宋玲第一次在她身上用了吐真剂。

    这份零号样本的档案里并没有详细写,在第一次吐真剂的“治疗”里,钱苗到底吐露了什么,只说零号样本在接受吐真剂之后发生了严重的急性精神错乱,伴有剧烈的呕吐和自残行为,因此第一次吐真剂测试才只能被迫停止。

    我看到这儿不由浑身冰冷,显然吐真剂对人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像是杨光,被转入安德瑞名下的所谓“诊所”进行治疗后,他回忆起的东西最终彻底击溃了他的精神,甚至导致他生生挖掉了妻子的眼睛祭船,而钱苗从小到大接受过无数次的吐真剂“治疗”,其中的痛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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