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虚岁就二十六岁了,名副其实的大龄剩男。 他内心不是不着急,可老家房子就是个砖土结构的老屋,在单位还和同事一起挤着单位的宿舍呢,虽工作两年,存了些钱,可这些钱也不够在他教学的镇上买屋的,拿什么结婚? 正好他和他室友两人,都是大光棍,有另外一个陪着,倒也不着急了。 山上没得住,他跟着江叔爷爷巡了趟山后,傍晚下山来,闲着无事去江家找江松玩。 他和江松只差六岁,江松小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玩的,村里读书的男娃也少,江国良跟村里其他人玩不到一起去,只要回来都是找江松。 农村的习俗很多,除了年三十要上山扫墓祭祖以外,他们这个地方,不论平时在外面混的怎么差,过年都要回家的,所以如果有欠钱要账的,过年前几天去人家家里候着,一定能守到人。 前些年江爸江妈都是躲在山上的小屋里,除夕夜都不敢回家过年的,有时候大年初一了,还有来江家要债的,今年终于不用在外面躲债,本都兴致勃勃的准备过年事宜,谁知送灶王爷的小年都过了,三个孩子还一个都没回家,两口子都有些没精打采。 听到小堂弟是来找江松的,愁着眉头说:“也不晓得他跑到哪里去了,过小年那天就没回来。” 江国良有些惊讶:“江松还没回来?”江松和他一样爱玩儿,最喜热闹,要是往年这个时候,早就招朋引伴漫山遍野的追兔子去了,今年居然这个时候还没回家? “是啊。”江爸站在家门口,头不自觉的朝渡口的方向张望着:“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又问江国良:“松子给你打电话了没?” “没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考上大学了呢。” 说到考大学,江爸不由一阵沉默,说:“他对自己一向要求高,填志愿的时候叫他第二志愿第三志愿,填的保守一点,非不听,其实他高考分数是能上大学的,让他复读一年又不愿意。” 说到大儿子,江爸简直操碎了心,为大儿子的不听话。 江国良只好劝道:“松子人聪明机灵,到哪儿都不会差的。” 江爸江妈也是如此认为,两口子对大儿子充满了信心。 江妈也伸着头垫着脚,看渡口方向,问江爸:“松子还是没电话回来吗?” “没电话,也没写个信,我天天去大队部问,都没信,大队部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松子失踪了呢!” 一句话把江妈给惹炸毛了:“呸!他失踪我家松子都不会失踪,他啊,就是太懂事了。”江妈说:“大概是这半年没挣到钱,不好意思回来呢!”她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哪里需要他挣什么钱?家里债都还清了,只要他人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好。” 想到不在身边的三个孩子,江爸无奈叹气:“这马上过年了,别的家的孩子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就我们家三个,一个都不见,要是柏子不回来,我们倒也理解,他学校要上课,可连柠柠放寒假都不见人影。” 说到这个江妈就来气:“不就是你让他们去念书的吗?现在好了吧?”她想说和叔爷爷家的两个一样,可江国良就在这,倒不好这么说,只烦躁地说:“一个都不回来了吧?” 江国良丝毫没有二嫂子在说自己的意识,笑着说:“二嫂子你也别着急,松子每年都回来,晚上说不定就到家了!柠柠……”他顿了一下,“会不会留在吴城打工了?” 他二哥二嫂有多重男轻女他是知道的,他们能让侄女去读高中,他都满意外。 江爸想想也觉得如此,说:“他们人不回来,总要捎封信回来吧?这不是叫我们悬心吗?” “行了!”江妈不耐烦的打断他:“人家自己都不担心,用得着你悬心?” 又等了几天,都等到腊月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要年三十了,江爸每天都看着渡口方向,简直是望眼欲穿了,别说江松江柠了,江柏都没见人影,这下他是真的等急了:“咋都年二十八了,柏子照道理也放寒假了,怎么一个两个的还见不到人影?柠柠就算是打工,这个时候也该放假了啊?”连带着江爷爷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他是真的着急。 江妈就冷哼了一声,对这两人回不回来,她一点都无所谓。 她又伸头向渡口方向眺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