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黎锡然朝她摆手,“不叫暖暖吗?” 乔曦紧咬唇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同黎锡然讲。 “她还是不舒服吗?” “舅舅,暖暖回沪上了。”总归是瞒不住的,乔曦索性直言告知。 黎锡然稍楞片刻,合上电脑,“什么时候?” “今早,天还没亮时,尚澹哥来接的人。”乔曦捏着裙角,“舅舅,暖暖可能是真的伤心了。” 黎锡然没再回应,直接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通陈缇电话。 “沪上暴雨就定隔壁市,哪里能降落就定哪里,再安排人去机场给我送辆车。” 看他挂了电话,乔曦急忙拦到他身前,“舅舅,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沪上暴雨在一个小时前刚刚登上热搜,电闪雷鸣,直击明珠塔。 黎锡然自然知道冒雨乘机的风险,但他更知道,尚禧暖此次回去后,待她真冷静下来,两人往后就彻底没了希望。 他必须尽快求得小姑娘心软,求得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的心动,患得患失,难以自持的原谅。 “起来。”他说道。 乔曦红着眼眶,自知拦不下尚禧暖,更拦不了黎锡然。 就连原本不愿冒险的越野皮卡司机,都被他高出天际的报酬打动,决定冒险相送一程。 好在从沙漠去往市区的路途只是天色阴沉得紧,并没有下雨,机场通报也只是停飞了前往沪上的航班。 送黎锡然的司机,是之前载他们从沙漠邮局返回营地的人。 今晨刚送过尚禧暖和尚澹。 “你是为了追那个剑桥的姑娘?”旅游城市,司机热情过头。 “嗯。” “你是怎么得罪人家了,我看那姑娘家可太有钱了,直接派的私人飞机来接。”司机已经好奇一早。毕竟凌晨去市区时,就感觉车上这几位身份不一般。 “装哑巴,装瞎子。”他颓丧回道。 尽管这并非他本意,可还是难以推卸这些年的漠然。 司机咋舌,“小伙子呀!我结婚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千万不要在感情里沉默。” “特别是敏感的姑娘家,人家感受不到爱,那就说明没有爱。” 黎锡然捏着眉心,“是,从前是我优柔寡断,过于犹豫不决,辜负了她。” “不过我观察,那姑娘之所以伤心,还是心里有你。”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男人虽是憔悴,但周身藏不住矜贵的沪上财阀气质,“你要是真的非人家不可,可千万要锲而不舍地哄,别放弃。不然能从我们沙漠灰心走一遭回去的人,再深刻的感情都悬呦。” 黎锡然瞳底满是猩红血丝,声音同样低沉嘶哑,“是,谢谢师傅。” 司机无奈摇头,叹气道:“而且我看你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钱必然是不缺的。哄姑娘呢,就要从中找技巧了。” “您讲讲?”他如是看到希望,盯着后视镜中的司机道。 “不讲,这个得自己悟,否则对人家姑娘不公平。”司机眉目舒展,言行间像个世外高人。 黎锡然浅笑,点了头,“是,我该自己去想办法求得她原谅。” - 黎锡然抵达西北机场时,已将近下午三点。 待他着陆于昆市,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因着沪上暴雨,连带临界的昆市也天色阴沉。 整个城市阴云密布,分明下午时刻的天,却更似傍晚。 陈缇安排了昆市子公司的副总等在机场,见到黎锡然连忙帮他搬运行李。 “黎董,我送您回沪上吧。” 黎锡然计划直奔尚家,所以并不想带生人前往,“钥匙给我,不用跟着。” “陈总交代您不常开车,且最近都没好好休息,独自驾驶会十分不安全。” 黎锡然没听他多言,直接接过车钥匙,拉开车门后一阵风般,尾灯便消失于此。 漆黑雨夜,黑色迈巴赫穿行而过雷电轰鸣的高架桥。 狂风卷席倾盆雨丝,带着撕裂时空的杀招,激荡层层雨雾。 黎锡然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斑驳明昧的光,代替了密集雨点错落划过他脸颊。 他那双平日里温如良夜的瞳,都被此刻震碎的天际搅得波涛暗涌。 黎锡然就像不要命般,又像是同心底的声音打赌。 好似只要不过某个特定期限,他就还有机会挽回。 最后的一道尖锐急刹,车灯前飘起了灼烫白雾。 而车灯正前方,正是尚公馆的雕花木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