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公公拖长了自己的语调,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 焦急的朝术顿住了,他飞快地瞥了一眼石公公,脚又不受控制地自己动了两下。 “公公,皇上那儿已经被人包得跟铁通似的,今日去的人又多,一看就是……你就不害怕吗?”朝术语气似有恨铁不成钢。 石公公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就算你现在再着急又能有什么用,不如放宽心,反正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不论是谁赢,都不会亏待了你的。” 朝术的脸色有些僵硬。 话是这么说,可他就是不想让萧子宴得逞。 虽然他现在对那人还是充满怨气,也不知道对方在成了大业之后会不会把他给斩了,但他也无法否认,若是让那人来做皇帝,于天下于苍生都是一件幸事。 第61章 “外面怎么忽然变得吵闹起来?”朝术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急的。 石公公幽幽地看了他两眼:“既然你那么担心的话,不如就自己出去看一看。” 寝殿里的油灯被风吹得摇曳,朝术的脸在阴影中变得晦暗不明, 他说:“我还是要去看看的,不管结局怎样, 起码要自己亲眼见证了我才会死心。” 石公公在他身后揶揄:“这确实是件大事, 说不得你在其中还能青史留名。” 朝术头也不回地说:“留名?恐怕是些污糟的骂名, 不要也罢。” 他待的地方是东宫, 距离皇帝的寝宫不说又十万八千里远, 起码也得快步走上一刻钟。 路上太安静了, 可他越往里走, 就越能看见无数持着枪戬的士兵,他们把守在各个关口, 要不是朝术凭着对皇宫的了解,还不一定能躲开他们逐渐走到更里头。 朝术一路提心吊胆,根本不知道外边那些士兵究竟是谁的人。 这阵仗弄得也太大了,如果是萧子宴做的,那他岂不是会稳稳坐上那个位置? 先不说天下的黎民苍生在萧子宴手中讨不讨得好, 便是他自己,恐怕也会成为对方的玩物。 朝术虽然是个太监,可他接触的男子不少, 萧子宴眼中的掠夺与占有他太熟悉了,见之便心生恶心。 他实在不想成为这个残暴皇子的禁.脔! 胡思乱想的时候,朝术走路就没太注意前方的境况, 忽然就撞到了冷冰冰的铁甲上面。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 心先凉了半截, 在这样混乱的时刻撞上士兵, 对方看他身形鬼鬼祟祟指不定会怎么对他。 他现在就算是被人杀了都无处申冤吧,只说死在刀箭无眼时即可。 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摸到他的额头,熟悉的爽朗声音出现:“你怎么额头上出了这么多冷汗,脸色还这么苍白,冒冒失失的,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朝公公吗?” 朝术猛地抬眼看去,裴照檐比离京时黑了瘦了不少,下巴上面还有未刮净的胡茬,完全是衣服落拓不羁的模样。 他身上还穿着作战时才会披的银色铠甲,头盔顶上还有一根红须,一摇一晃皆是少年将军的英武不凡。 许是被朝术注视得久了,裴照檐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他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吞吞吐吐:“我这……这只是因为刚把北边那群蛮子赶走,又得赶到京城,所以没时间收拾自己。你别误会啊,我平时可不是这样不修边幅的人。” 皇城现在这么乱,他还以为朝术这样惜命的人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刚进城的时候也没拾掇自己,哪知道被对方看了个正着,现在真是恨不得找个洞给钻进去。 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挤眉弄眼,在他们面前平时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原来在心上人面前也和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啊。 朝术哪会在意这些,他急切地说:“你们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 未尽之言都藏着眼中,裴照檐顿了顿,颔首:“殿下确实是携着重兵回来了,不过你别误解太多了,他并非是造反,而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朝术强颜欢笑:“我知道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史书总归是胜利者书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