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厮散了,阁子里面,秦翊才刚刚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一主一仆。 凌霜身上又是泥,又是竹叶,正站着择身上的叶子呢,如意也吓得脸色苍白,跌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 秦翊的小厮长庆在外人面前傲气,知道她们虽然穿着男装,其实是女孩子,所以还是很客气的,递了块帕子给如意,如意连忙道:“谢谢小哥。” 长庆也有点不好意思,道:“爷,我去外面守着吧,爷好说话。” 长庆一走,秦翊才开口。 “娄小姐又去打擂台了?” 他一开口就气人,凌霜立刻瞪他一眼。 “打什么擂台,我去揍人了。” 她虽然后面逃得狼狈,但前面还是打爽了的,道:“你是没见到我之前的拳脚,什么叫以小博大,两下子就给徐亨废了,让他成天打老婆来着,我就让他知道知道挨打是什么滋味。” 秦翊是捕雀处名义上的长官,再加上文远侯府的根基在这,外面小厮都知道,京中这么多侯府里,文远侯府是唯一可以穿军中的靴子的,就是因为当年征讨南诏,文远侯府是主将,安远侯府是军师,后来虽然解甲归田,但秦家的下人,很多都是当年跟随文远侯战场厮杀过的老兵,所以行事都带着军中风气,连小厮都骑□□通,常年穿着胡靴,走出去都是小厮圈子里的领头羊,消息灵通得很。 所以徐亨打了老婆,还让姑母姚夫人去黄家找麻烦封口的事,他也略知一二。 但这并不妨碍他回道:“原来是打人,我还以为小姐是挨打呢。” 要说他们俩也真是有缘分,一次两次遇到,凌霜都是“大忙人”,不是绑人,就是打人,谁能想到呢,京中的世家小姐里,还能出这么一号人物,整天在外面打家劫舍,忙得脚不沾地。 凌霜也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秦翊这人身上也奇怪,有种莫名的安定感,每次凌霜干的这些勾当,都刚好被他撞上了,他撞上也不声张,也还帮着隐瞒。 他这人就这样,对什么都淡淡的,大概这就是京中视为最贵气的气质,和姚家那些暴发户都相反,他们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炫耀,他恰恰是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什么都有了,哪怕搬座金山放他面前,也仍然是云淡风轻的。 但他笑自己的本事,凌霜还是不能忍的。 “你知道什么? 这次是因为他们人多,又有武器,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自然要跑了。” “那你现在后悔没要我的剑了?”秦翊淡淡问。 他这人说起笑话来,也这样冷,又冷又气人,实在让人无语。 凌霜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不和你多说了,反正我正事也干完了,该回去了。” 她和他相处起来,总有点莫名的自然,估计贺南祯和他也差不多,也是一挥手,道:“这次的事谢谢你了,改天一并道谢。” “哦,这还是正事呢?”秦翊道。 凌霜看了他一眼。 要说脾气,凌霜是挺大的,而且本来就憋着一股气呢,刚和蔡婳吵了一架大的,不然也不会一口气冲上来,直接把徐亨打了。 秦翊这样问,多少带着点挑事的意思,凌霜听着,就有点不太爽。 “这不是正事是什么?”凌霜反问他:“徐亨打老婆的事,满京城人都知道,人人都不管,我管了,怎么了?秦侯爷有话说?还是你觉得这是徐家的家事,我不该管?” 秦翊其实也确实是故意惹她的,不然不会回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没什么意义。” 这话算是点中凌霜死穴了,关于梅婉琴的事,娴月之前那番道理,凌霜至今反驳不了。 徐亨打老婆,梅婉琴不想和离,不想走,她亲娘都管不了,外人插手,她还怪外人呢。这是一层。 二是管起来容易以身犯险,别梅婉琴救不了,还赔上一个。 凌霜今天自己也因为这事险些翻了船,要不是遇上秦翊,真是不得了。一换一,还不一定换得回来,是真不值当。再者打一顿也没什么用。 但凌霜自有一套自己的道理。 “早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们也都这样说。”她昂着头道:“但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