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显然是早就考虑好的。 温慧取来的是一件织入了孔雀羽的裙子,配的是点翠头面。 蓬絮取来了一件黑底金纹的衣裙,配金饰。 两件衣服皆是重工,价值上前者更胜一筹,色调也更明艳一些。 黑色虽然也是贵重的颜色,但多为男子或者寡居的女性长者穿着。 而且有一种说法,是皇上在朝堂上见惯了乌纱,到了后宫来还见着黑色,容易糟心。 因而宫中女子衣装或鲜艳明丽,或素净淡雅,就是没有黑色。 温慧对蓬絮选这件衣服并不理解,因此另做选择。 但是她似乎揣摩错了意思。 主子显然对那件黑色的更感兴趣。 “你怎么选了这件?”秦玉逢饶有兴致地问这蓬絮。 “旁人着黑色未免老气暗沉,主子却无须担心这些,您穿起来必然如同被夜衬托的明月,光华尽显。” “论场合,这件衣服也并非全然是黑色,裙面织入了银丝,如银河闪烁,大袖上又以金丝刺绣,贵气十足,正正合适。” “还有一个理由你没说。”秦玉逢走过来,拿起托盘上的一支金凤钗,放在眼前端详,“这是三舅舅送来的。” 蓬絮端着托盘,稳稳地跪着:“大人早有嘱咐,让我等只遵从您的吩咐。倘若因为要避嫌而没能办好您的事情,便是蓬絮无用。” 秦玉逢将金钗丢进托盘里。 “舅舅真是疼爱我啊,我喜欢什么样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蓬絮将头低得更厉害,不敢发出声响。 “你跪着做什么?眼瞧着就要到去请安的时间了,还不起来替我换衣梳妆?” 秦玉逢在心里叹气。 她只是想敲打,对方却以为她是在考量自己的生死。 可见这个时代中,命是一点儿也不贵重的。 她也要更慎重一些才好。 告别昨天用的贵妃仪仗,秦玉逢没有留恋地上了妃位的轿辇,朝着皇后的凤藻宫而去。 她到的时间还算早,但宫里的其他妃嫔为了见她,来得更早。 宫里的十位妃嫔整整齐齐地坐在座位上,茶都半凉了。 就显得提前五分钟到场的她来得很晚。 在心里给自己颁发一个“反内卷先锋”称号后,秦玉逢走了进去。 奇怪的是没有人对她来得晚发表意见。 更没有阴阳怪气,指责她恃宠生娇,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为自己过去洪水猛兽的形象深刻反思了一番,秦玉逢气势十足地走到皇后面前,利落地跪到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秦氏玉逢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都有点儿被她吓到,过了会儿才说了一番教育妃嫔的场面话,赐下一对玉镯。 当然,在别人看来,就是皇后故意让秦玉逢多跪一会儿。 不愧是皇后娘娘,开头就给下马威。 皇后第一狗腿,王婕妤如此想着,并且获得了无限的勇气,开口就说:“听闻太后足足给秦妃赐了四位教习嬷嬷,现下看来,果真十分有用。” 秦玉逢抬眸看去,和蔼可亲地笑了笑:“几位嬷嬷一去秦府便说我的规矩好极,她们没什么可教的。府中好生招待了她们,我也跟着学了些其他的东西。” “比我的规矩学得更好,妹妹可想知道我学了些什么?” 王婕妤噤声,不敢应她的话。 宫妃要学的,除了规矩礼仪,自然还有尊卑与御下,她就是个婕妤,再往下谈可就惹祸上身了。 其实没有想这么多的秦玉逢见搭话失败,也没有再接再厉或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略站了一会儿。 不消片刻,掐着点儿来的赵海德便拿着圣旨进来。 “秦氏华胄簪缨,门勋而德扬,秦氏长女蕙质兰心,志洁行芳,有林下风致,仰承皇太后懿旨封为秦妃,朕亦欣悦,今赐封号‘华’,望其不坠门楣,以卫宫闱之序。” 小皇帝还有两副面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