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窝囊废一个。 “我打自己老婆怎么了?谁管得着?” 周师傅小声嘟嚷,他又不打别人,自个老婆打几下怎么了,又没打死。 “你老婆不是人了?没本事的男人才打老婆,总之我警告你啊,再这样闹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陆父警告地瞪了眼,转身离开了。 周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平日最喜欢看热闹的徐寡妇,却没出来过,连个面都没露过。 “徐秀英怎么没出来,上午我还看到她了,肯定在家。” 陆母回到家,就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能出去了吧,妈,周师傅和徐姨关系很好吗?”顾糖糖好奇地问。 “不是太好吧,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说过话,谁知道姓周的又发什么疯,天天喝酒,脑子都喝坏掉了。” 陆母语气鄙夷,这幢楼里的男人就没几个好的,还是她丈夫和儿子最好。 顾糖糖只是随口问问,也没细想,别人家的事她管不着。 下午,周家都很安静,周红梅扔了一大堆垃圾,眼睛红肿着,她想找陆长川说说话,心里太难受了,希望陆长川能安慰安慰她。 可她进进出出了好几趟,陆长川都没搭理她,一直都在屋子里,她也不好意思进去找人。 周红梅心里更委屈了,决心也越来越大,她决定了,一定要找个比父亲更强壮的男人,这样父亲再发酒疯,就有人能制伏了。 顾糖糖睡了个午觉起来,搬了把椅子去天井晒太阳,这样的天气晒太阳特别舒服,晒得人懒洋洋的,她打了几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起来特别呆萌。 陆母出来,见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下,顾糖糖轻哼了声,又打了个哈欠,还想睡觉。 “盖个毯子,起风了,别着凉!” 陆母嘱咐了句,顾糖糖嗯了声,但不想动,就想窝在椅子里,陆长川随即就拿了床毯子出来,仔细地给她盖上,还掖好了被角,不让风透进去。 “小陆,我灯泡坏了,帮我上个灯泡。” 段阿嬷在楼梯口叫。“来了!” 陆长川边答应边朝楼梯上走。 段阿嬷住在亭子间,是灶房间顶上的一块空地,在一楼和二楼中间,搭了个小房间,顶多也就十来个平方,冬冷夏热,以前一般给佣人住。 在民国时,也有不少文豪租住过亭子间。因为便宜,像鲁迅先生,曾经就住了一段时间的亭子间。 段阿嬷的亭子间虽然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有把椅子,以及锅碗瓢盆等,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可却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小破桌子上铺了块小碎花的布,还摆了一瓶塑料花,瓶子是罐头瓶,塑料花就是最简单的月季花,都是段阿嬷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洗干净后,成了这间亭子间里最亮眼的风景。 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画报,也是段阿嬷从垃圾里捡来的,装饰了单调的房间,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整间房都给人整洁文雅的感觉。 “换好了,段阿嬷你试试看!” 陆长川很快就换好了灯泡,段阿嬷扯了下开关,灯亮了,屋子里洒满了昏黄的灯光。 “好了,谢谢啊。”段阿嬷微微笑了笑。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段阿嬷还有什么活要干的?”陆长川问。 “有的。” 段阿嬷眼神意味深长,她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 陆长川愣了下,不明白老太太想干什么? 这罐子不是夜壶吗? 难道想让他倒夜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