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心思和手段,但只要牢牢盯紧目标,抓到自己手里的,就是自己的。 他很清楚地记得她答应和他交往的那天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那个漫长又短暂的最后一个暑假,他陪李昭在一个商场里兼职。 她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耐心又细心地和来往的人介绍店里的产品。 大部分过路的人都会对这种推销视若无睹,有的人甚至会直接把宣传的册子接过当着她的面扔在地上。 起初谢归会走过去将那人暴揍一顿,但他很快发现这样行不来,因为这样的后果只是李昭被开除,拿不到该有的工资,还要费心思再去找下一份。 后来谢归大手一挥买下店里的所有现货接李昭提早下班,李昭气得几天没和他说话,就因为他乱花出去的钱她靠拿提成得赚几十年才能补完,直到后来他答应把买来的东西送到朋友的店里卖李昭才消气。 再后来他花钱雇人假扮路人,专门走到李昭面前 ,有人负责接她的传单,有人负责捧场充人数,有人负责买下产品算在李昭的业绩上。 但这很快也被李昭发现——因为李昭实在运气不好,她有次被分配到了最滞销的产品区,结果当天卖了最佳的销售量。 鉴于他的累累前科,李昭很快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他,他根本不擅长抵挡她的审问,于是几句话之下,他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他说,如果她不开心的话,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但那天李昭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她手里还握着没有发出去的传单,窗外倒映着即将落幕的夕阳,商场里响着优雅绵长的大提琴音乐声,那是夏季白日最长的一天。 “在一起吧。”她忽然说,“被你砸钱的动作砸晕了,怎么样,没想到吧,贪财好色就是我本人。” 他清楚地看到,在她故作轻松和活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眼眶一瞬间的泛红和努力憋回去的眼泪。 他没有去细究,也不敢去细究这滴没有落下的眼泪是因为什么。 他只知道,这双眼睛从现在开始,至少在这一刻,终于看向他了。 他没和李昭提起过那个叫做裴仅的人,李昭也从不主动和他讲起他,他们十分默契地把那个他们都知道没有过去的过去,选择了屏蔽和逃避。 谢归很清楚,那天在居酒屋,李昭抱着他边哭边说对不起时,不是她第一次想起裴仅,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他能怎么办呢,怨恨自己没有早点来吗?还是怨恨他走得太晚,他要因为她想起了他而愤怒或伤心地退出吗? 当然不行,他要让她的愧疚覆盖回忆淌过的长河,他要让她每次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伴随的都是她自己的敲打,他要成为她每次想起爱这个词的时候,唯一想起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