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梧游笑道,“娘子既是担心郎主,何不亲自去看一看?” 这段时间,黎青黛思忖良多。她和庄檀静的之间始于谎言,中间参杂着利用。之后,他断去她的羽翼,将她囚困住,更像是对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占有。 但是,那天夜里,确实只有庄檀静不顾生死去救她。至亲夫妻之间尚且不能为对方豁出性命,想到庄檀静的确是为了她而受伤,她内心一阵复杂。 念着庄檀静身上的伤,黎青黛坐不住了,纠结一番,还是决定要去看他。只是人都走到房门口了,不知怎地,她的脚一直不敢踏进去。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他的嗓音清冽如珠玉,从里间传出来。 若是不敢进去,倒显得她怯懦了。黎青黛挺直腰背,大步迈了进去。 “我过来瞧瞧,你的伤怎样了。”黎青黛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许是受了伤,庄檀静清隽的面庞添了几丝苍白,闻言,扯了扯唇角,“还未娶你进门,暂时死不了。” 好端端的,怎地又提这些。 黎青黛抿唇无言,也不接他的话茬,暗自观察他的气色,而后才慢慢收回目光。 “那边有个匣子,你去替我取过来。 ”庄檀静低头继续处理文书。 黎青黛将匣子端来,又听他道:“打开看看。” 黎青黛一头雾水,照着他的话打开匣子,里躺着的赫然是一件繁复华丽的嫁衣,以及,一条冰冷的金锁链。 倏然,独属于庄檀静好闻气息将她包围起来,他从后背将她揽住,与她亲密无间,耳鬓厮磨,“喜爱否?” 他修长的指节勾起那条金锁链,另一只手包住她的柔荑。 她像是陷入他囚笼的猎物,被他肆无忌惮地端量。 “我早就想这样了,”庄檀静用目光比对了一下她的脚踝和锁链的大小,“只有把你牢牢锁在身边,我才不会担惊受怕。”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从前是我太过心慈,不忍叫你为难。倘若你再逃一次,但凡与你有交集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此,她才不会总想着逃离。 不论是她离去那两年,还是那场大火,都让庄檀静明白,黎青黛是不一样的,她不是可有可无的,他不能再失去她。 纤白的手触及金锁链,黎青黛不禁一瑟缩,内心翻江倒海,虽然后背是他的温度,但一股寒气无端地从脚底升起,怎么都驱散不开。 谁能想到,这般令人嗔目结舌的话是从清冷如谪仙的他口中说出的。 “莫要这样,我不喜欢。”黎青黛闭了闭眼,尽量用平和的口吻拒绝了他,“你若想将我推远些,只管这样做。你不是说过,试着去当一名好情郎吗?可是,真正的好情郎,是不会将自己心上人当做猫狗拴起来的。” “既然你不愿,那便罢了。”他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 听到庄檀静打消了荒诞的想法,黎青黛还没松口气,就又听他道:“这件嫁衣,早在三年前,我便让绣娘做好了,然而由于种种,却一直没能有机会叫你穿上。你换上,叫我瞧一瞧。” 黎青黛正想抱着嫁衣去屏风后换,却听庄檀静道:“就在这儿换。” “这……”黎青黛面皮薄,仍有些害羞。 庄檀静缓步至案前坐下,右手支颐,神情慵懒,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何不可?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名正言顺,况且,又不是不曾坦诚相见过。” 黎青黛顿时涨红了脸,怕他又冒出些虎狼之词,“我换就是了。” 忍着羞怯,她缓缓解下衣带,身上的锦衣滑落在地,而后她飞快地将嫁衣套在身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