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全指望这个吃饭,主业还是种地。街边的商家就不一样了,人家靠这个养家的。免不得耍点心眼。 祝缨道:“这儿要是个大同世界,还要捕盗、大牢做什么?他们心里向着我是真,寻常人哄不了我也是真。想事儿的时候别一根筋。民风之淳朴与朝廷赋税之人口、田地一样,都是要不时维护的。叫他去,他也是个小财主,今天就吃他的大户了。” “大户算不上,略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学生这就去买些来,管叫人人都吃上。” 丁贵道:“小郎君出钱了,那小人也跟着去出点力。帮着拿东西。” 他们两人出去了一圈儿,顾同买了五百余钱的种种吃食,往路边借了辆车丁贵赶着车跟他回来了。路上,顾同问丁贵:“府衙里来人了?” “是啊,新来的司法佐过来诉苦呢!我瞧着不太好,怕不是想戳着大人出头为难章司马吧?” 顾同问道:“怎么说的?” 丁贵一五一十将司法佐哭诉的内容都说了出来,顾同先骂一句:“还敢背后编排老师!”然后又疑虑,“不应该呀。老师对我讲解过,咱们这位新司马路子正、升得快,不应该是这样的作派。这是为什么呢?” “害!怕不是一分的错处被他们说到十分。” “章司马才到几天呢?就这么能激起义愤了?” 丁贵笑道:“这个小人就知道了。” “诶?你知道?” 丁贵道:“小郎君知道的,我们四个,同我表哥,我们这些人家里也都算有点儿小来历,伺候过的长官多了去了的。几辈子的人,见过各种上官,闲时当个故事讲也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儿门道。甭管章司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同咱们大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底下的人就要无机可趁了。挑拨一下,不费事。” “要是两边说破了呢?” “那就说是自己眼瞎,认错了。”丁贵说。 顾同道:“心怎么这么脏呢?都放在这些事情上了。” 丁贵道:“可能,章司马办的事儿也有几分影子?都是小人瞎猜的。小郎君千万别说出去,还得是听大人的吩咐。” “放心,不会出卖你的。”顾同本意只是问一问司法佐干嘛来了,并不十分看重丁贵的意见。想知道怎么回事,他直接问祝缨就行了。 回到清风楼,众人开始分零嘴吃,司法佐也被叫了来一起吃。顾同借机与他搭上了话,晚饭后提了一壶酒来与他月下小酌。 司法佐又向他哭诉:“小郎君,救救我们吧!还请小郎君向大人进言。” 顾同听了他诉说的内容,也觉得章司马干这个事儿,即便只有几分影子,也是个糊涂人了。他道:“老师不即时回去是为你们好呢!你们一送信,老师就回去了,章司马还不知道是谁弄的鬼么?你就安心住几天吧,老师既然已知道了此事,就必有计较的。” 安抚下司法佐,借此事由请教祝缨。 祝缨道:“第一,我还有事没办完,没有为这个改变行程的道理。第二,章司马断案的卷宗我还没有见到,不能先听一面之词就说他错了。第三,你或许不记得我刚到福禄县的时候接了多少案子,思城县的事儿你总记得住。这其中,将人分为贫、富,哪一方告状的实情多呢?” 顾同道:“这……虽说仗势欺人的确实多,这么个断法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祝缨道:“也许讲的不是你所想的道理呢。你先不要声张,看!到了这个时候,你处官府之中,混迹官员之侧,许多事情就不是像读书时那样我叫你背几本书,你背完了,就能考得比别人好一些了。有些东西,老师说,不如你自己先看。” “那学生还是先看看吧。” 祝缨道:“司法佐就继续留下来吧。只要章司马没发现、不处置他,你就当没这回事儿。” “是。” …………—— 祝缨又住两天,不让莫县丞给她安排行程,往县郊走了一走,看看稻子,又回来看看仓库之类。 苏鸣鸾到了。 苏鸣鸾在县衙附近有宅子,她现在不在这里住了,宅子还没转卖派了个心腹在这里看屋子,她来了不住驿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