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傅锦还是万朝原来的傅锦,及笄礼上她看见了五公主也见到了世人称道清冷的十九王爷。 五公主甜美可人,气质高冷但人没啥坏心眼,可君子之交。 至于十九王爷? 傅锦在心底想了想,嗯,年岁大了点,为人又清冷,当不得夫君人选,自己还是再多挑选挑选,反正京城里世家公子也不少。 意外总是发生太过突然,傅锦十五岁时为太后祝寿进过一次宫。 隔年圣上颁下旨意迎娶傅锦为后。 当时的傅锦还在和傅月一起绣屏风,那是要送给祖母当寿礼。 岂料,圣旨一到,傅锦听完随即懵在当场,傅月低声催促她赶紧上前接旨。 傅月脸上容笑晏晏,张口戏称:「妹妹这下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莫忘了提携姐姐。」 母亲恶狠狠瞪着傅月娉婷娥娜远去的身姿,哭晕过去。 奈何,圣意已决,傅锦只能认命。 傅徵知晓大儿媳妇对此桩婚事多有不满,为防人詬病,故而于隔日喊来傅锦。 傅锦一进书房尚未喊人,傅徵便厉声令她跪下。 扑通一声,傅锦跪在光可见人的石板上。从早到晚,滴水、滴米未沾,祖父有令只得跪着。 时至傍晚,傅徵才进门,冷冷询问:「想通没?」 傅锦唇色发白,后背已被冷汗沾溼,腿脚早已发麻无所觉,傅锦低垂着头,「想通了。」 能不想通吗?世家子弟出身不由己,一生只为本家扬名立万,心当怀此情操才能撑起家族,当起贵女二字。 当傅锦被婢女扶回自己的院落时,母亲颓然靠在门口,见到女儿遭此大罪捂着嘴不敢哭。 床榻边,婢女上药酒推拿,又喊了郎中秘密前来看诊。 欲嫁入皇家的女子,若在婚前看诊将会被视为藐视皇恩。 郎中看完诊,见到今日的诊金比往常丰厚,他诧异过后,垂着头朝傅家大夫人低语:「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郎中出了傅家归回看诊处时,十九王爷背对着他,等在哪儿。 「回王爷,傅家待嫁姑娘被罚,膝盖处全是瘀青,已开药方、伤药调养。」 十九王爷也赏一笔诊金后才离去。 回到十九王爷府的墨云汉一抬眸就见到满园桂花树,本欲令人全砍了,叹息后,终是一人独坐树下煮茶。 属下却来报,近日南蛮异动非常,恐有密谋。 墨云汉举杯就唇前,低语吩咐:「彻查。」 从下旨到大婚不过短短一个月馀,傅锦才养好身体便要出嫁,母亲因为镇日颓然被父亲锁进院落,傅锦的出嫁事宜找来傅月的母亲代理。 「锦儿莫哭,傅家今日得开心地笑。」傅月的母亲一边检查是否有错漏,一边间聊无关紧要的话。 傅锦没回答,哭嫁是必须要的,只是真哭、假哭只有自己明白知晓。 圣上大婚自古与民间不同,加上此次是圣上三度娶后,世人惊诧也只馀感叹,妄议圣上将会被视为叛乱。 可傅锦却知晓,前头那两位皇后都是活生生被圣上逼死的! 只因她们生不出皇子。 坤寧宫中,傅锦捏紧手上的红绸,她自问自己没有比较得上天眷顾,自己真能活到寿终正寝那时吗? 脑袋纷乱、思绪混乱间。 突然,宫外有太监尖声叫喊,走水了! 是哪儿走水? 傅锦不安捏紧红绸,捏到指尖发白兀不自知。 宫女快步走来向前低语:「娘娘,坤寧宫外走水,圣上让奴婢带您前往承墘宫避避。」 也好,今日走水圣上必要连夜彻查处理,那么洞房势必推迟延后。 傅锦为这时的走水偷偷高兴了一下,也任由宫女带着自己离开坤寧宫。 行至某处眾人停下,耳边骤然传来金属相击声响,陆续有人发出惨叫、倒地声。 「十九王爷,您这是何意?」 有宫女识得前头执剑拦路的人,便怒声开口质问。 傅锦才知道前面杵着的高大身影便是十九王爷——墨云汉,先皇遗腹子,被当今圣上当儿子养。 圣上并非真正信任墨云汉,只因为自己年至今日膝下无子唯有女儿,故而才会纵容十九王爷苟活于世,圣上一再迎娶贵女企盼能得一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墨家因为上一场的皇位廝杀,仅剩下自己和墨云汉二人,自己若有儿子,那墨云汉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们又是何意?圣上新婚夜,不服侍新后在坤寧宫中等待,带着新后去哪?」 前头一身玄黄蟒袍长身矗立在眾人面前,十九王爷的质问声清清冷冷,彷彿早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