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乐意少睡会儿,多陪一会儿你。” 杨世醒一笑:“好,我记下了。你也要记下你今天的话,免得哪日被我打扰好梦,把气朝我身上撒。” “你和我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发现我脾气很好么?睡时安安静静,醒时也安安静静,从来不乱发脾气。” “是吗?那我好像还真没有发现……” 两人说笑片刻,重归平静,杨世醒再度低下头批阅奏折,阮问颖继续帮他整理奏折。 在整理的过程中,她有意看了几眼奏折上的内容,发现提及他关押审讯太子和高密王二人的并不多,言辞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激烈。 不知道是风声没有传出去,还是众人虽然知晓但不敢多言,抑或是不愿当这个出头鸟,只等陛下回宫再做裁决。 徐茂渊和裴良信的奏折她没有看到,这两者的上书很有份量,杨世醒会放在最先批阅,无需她来分类,她自然也不会经手过目,知晓他们上禀了什么。 她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终是出言询问:“徐大人和裴大人他们……有对这两日发生的事说什么吗?” 杨世醒取过压在最下面的两本奏折,递给她,示意她看。 她一惊,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让我看吗?” “嗯。”他应了一声,“原本我就没有不让你看。” “可、可这是徐大人和裴大人的奏折。” “无论哪位大人的奏折你都可以看,你我二人同为一体,齐心协力,我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事,也不会再有隐瞒你的事。” 阮问颖一听就知道,他还在为催.情药一事耿耿于怀,想以此来缓解一点心结,便不再推辞,接过奏折翻看起来。 奏折的幅页不算多,但叙述详实,言简意赅地表清了所呈事体,让人能确切地感受到辅国大臣的深厚功底,又有杨世醒一贯风格利落的批复附在文后,更是愈显庄严。 幸而奏折里的内容与杨士祈等人无关,徐茂渊主写朝廷正在着手的民生大事,裴良信则言谈八月将行的科举诸事。 阮问颖在看完后稍稍松了口气,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至于她为什么没能全然放松,则是因为奏折里提及的部分困境让她为杨世醒感到担忧,无法舒展欢颜。 “原来你要处理这么多麻烦的事……”她蹙眉呢喃,“那你——在时间上可否充裕?要同时处理朝事和杨士祈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杨世醒神情轻松,没有一点苦恼的模样,“我又不负责把这些麻烦事解决,只负责把能想出法子的人聚到一起,敦促他们想出解决之法。” 让她也感染上了一点笑意:“原来这就是你的用人之道。” 他从容不迫:“这是必须要学会的用人之道。要不然每天面对这么多麻烦事,我就是把自己累死也处理不完。” 听他这么说,她就把之前悬在心里的那口气彻底松了下来,莞尔道:“那就好,我看你每天都要常朝参议,批改这么多折子,有时真担心你会积劳成疾。” 又把徐裴二公的奏折递还回去,道:“看来百官对你处置杨士祈他们一事都没什么反应,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杨世醒懒洋洋地接过:“没有听闻,不敢置喙,不愿出头,原因不外乎这三点。我对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感兴趣,只要不跳出来碍我的眼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奏折看了几眼,而后才像是想起他已经看过一样,把两本奏折都合上,放回到批复完的那一类中。 道:“不说了,我先把这些奏折看完,再和你接着讲别的事。”重新埋首于案前,专心翻阅起来。 阮问颖也不再开口,拿了本之前没有看完的书继续看,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他。 杨世醒批阅奏折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剩余的奏折处理完毕,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徐妙清想要见她。 阮问颖在听到后愣了一会儿,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杨世醒哼出一声冷笑:“她倒是比那两个人要强,硬是撑着咬紧牙关,徐茂渊还真是教女有方。”不用说,那两个人指的是太子杨士祈和高密王杨士福。 阮问颖没有说话,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在她以往的印象里,不管是身受重刑还是负隅顽抗,这两个词都和徐妙清沾不上边,哪知世事如此难料,三者竟撞在了一起。 半晌,她喃喃询问:“……她为什么想要见我?” “不知道。也许和她决定害你的原因差不多。”杨世醒用一种冷漠而又嫌恶的口吻回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