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没有自幼相识而已,对不对?”她道,“所以还是——” 阮子期摇摇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闻言,阮问颖微感失望,不过很快又振作了起来,毕竟她在之前也没有期望能得到多少答复,现下虽然只有寥寥几语,却已经足够她推断出许多事情。 不知是不是她泄露了什么心思,阮子期静静瞧了她一眼,道:“小妹,大哥虽然不知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但舅母贵为皇后之尊,你又即将嫁进宫中,有些事听听也就过了,不必放在心里,更不必刻意去打听、去弄明白,这对你没有好处。” 她垂了垂眸,微笑着应了一声:“嗯,妹妹知道。” 兄妹俩陷入一阵沉默。 隐隐约约的西风呼啸声中,案上的熏炉袅袅升起几缕暖香。 阮子期忽然道:“你不想嫁?” 阮问颖一怔,抬眸看他:“什么?” “没什么。”对方收回视线,“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若无事,大哥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阮问颖摇摇头,她的事情她已经问完了,他的事情又没有她能说得上话的地方,遂结束了这场谈话,起身送他离开。 临走前,阮子期顿了片刻的脚步,背对着她道:“小妹,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都须记得,日子是自己过的,他人的言行举止换不来任何东西,不要因为别的缘故勉强自己,让自己后悔。” 阮问颖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厚重的垂帘很快阻隔了对方离去的动静,她却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缓缓咀嚼着这一番话。 不要勉强自己,让自己后悔。这是非常有道理的一句话,哪怕是让三岁小儿来说,也无可否认它的正确。 但是…… 她现在……感到勉强的事情,是什么呢? …… 含凉殿。 与同僚交接完轮值,云山正活动着筋骨准备回房,恰好瞧见山黎从门阙下方缓缓拾级而上,便走下去凑到她的跟前,笑言:“姐姐从哪里来?怎么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让我一顿好找。” 又把目光从她捧着的一方花雕漆木盒上面滑过,询问:“这是什么来历?看起来怪贵重的。” 山黎眼风不错,直视前方继续行走,口中道:“皇后殿下恩赏,自然贵重。” “也是。”云山随意应了一声,“能劳烦姐姐送来殿里的,没有不贵重的东西,也就阮姑娘——”他戛然而止了话音。 山黎也不接茬,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上了台阶,过了殿门楼,远了值守的护卫,才低声开口:“你这掩不住嘴的毛病合该改改,不小心让殿下听见,又要罚你当门神了。” 云山小声嘟哝:“当就当呗,反正和现在也没什么差别……真是搞不明白,好端端的,殿下怎么忽然和阮姑娘生分了,性情冷了许多不说,殿里的氛围也格外压抑,让兄弟们都不敢大声出气。” “本来今年就够难熬的了,长安城里下了多年难见的数场大雪,殿里头又这样飘雪刮风的,叫人怎么受得住?” “受不住就走。”山黎脚步不停,“多的是人想顶替你这个位置,也免得成天有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抱怨,没个清净。” 云山笑着打两声哈哈:“我就是随口一说,姐姐切莫当真。” 又道,“不过我也是真的弄不清楚,殿下和阮姑娘是怎么了?以往每年新春贺岁,阮姑娘总会在除夕后的头一天过来,今年却是久久都不见人影,殿下居然也不过问,真是奇了怪了。” 山黎道:“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是说殿下与阮姑娘生分了吗?那他们自然不会像以往那般密切往来。” 云山不解的正是这一点:“殿下怎么会与阮姑娘生分呢?” 她轻哂:“怎么不会,几个月前你不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只因为几日不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