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会来,他总是坐在皇后惯常坐的椅子上,用娘娘用过的紫豪笔,画娘娘未画完的画。 那古怪的举止让玉璧更觉惊悚。 有一天,暴君总算不再苦着一张脸,而是对她说皇后还活着,说要带她去临安,和皇后团聚。 她得知崔莺还活着的消息后,觉得难以置信,喜极而泣,她做梦都想要再见到娘娘,但又害怕娘娘被皇上找到,又会将娘娘拘在宫里。 魏颐见到崔莺主仆情深,激动地抱在了一处的情形,从前他不屑这种所谓的忠仆护主,更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可今日他心情却莫名的觉得很好。 小皇后心善,很疼爱这个婢女,也极力善待身边的人,虽然他信奉权利至上,认为只有手握皇权,登上高位才能叫他人臣服在他的脚下,小皇后和侍女之间的感情,他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却莫名的觉得很温馨。 而魏颐的态度转变倒是让崔莺觉得很诧异,在她看来,皇帝找到了她,定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进宫去,毕竟他一直都是如此做的。 今日却说愿意给她时间考虑,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和玉璧走在皇帝的身后,玉璧同她说着最近宫里发生的事。 说到自从崔郦被打入冷宫,齐渊的表妹李嫣入了宫,成了最受宠的李婕妤,而崔郦除了每日被罚跪,还要被李婕妤的刁难,随意打骂斥责,崔郦在宫里过得苦不堪言。 毕竟当初在齐家,崔郦便和李嫣不对付,齐国公夫人得知崔郦被关进了冷宫,便使了门路将李嫣送进了宫,好一招落井下石,借刀杀人。 听说李嫣也是个痴情的,齐渊死后,她不愿再嫁,只一心跟在李氏的身边,尽心地伺候,不知李氏用了什么办法劝说她入了宫,她入宫只怕是为了寻崔郦报仇的,崔郦在宫里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魏颐则时不时回头看向崔莺,嘴角微微上扬,与平时动不动就发怒,甚至取人性命的暴君判若两人。 玉璧吓得脖子一缩,小声地说,“娘娘,皇上是吃错药了吗?他方才居然在对娘娘笑,真的好恐怖,好渗人!” 那个时刻想要杀了你的人,却突然有一天对着你笑,不吓人吗? 崔莺捂嘴低声提醒:“莫要在背后非议皇上,慎言。”暴君觉得自己认错了人,错失心中所爱,这才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想起以前的种种,沉香的死,她受到的各种委屈和羞辱,可笑那暴君以为她能忘记过去,和他重新开始吗? 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条人命,她必让暴君血债血偿。 马车里,崔莺往另一侧挪了挪,魏颐的手握于她的肩侧,将她的手抓在掌心,“朕只有看着皇后,才觉得心里踏实。对了,方才皇后同玉璧说了什么?可是在背后说了朕的坏话?” 崔莺吓了一跳,赶紧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皇上听错了,臣妾不敢议论皇上。” 他扬起了手掌,最后却曲指落在了崔莺的额间,他觉得自从崔莺出宫后,表情情绪也变得更生动有趣,也不似在宫里那般拘着了。“往后皇后见朕可不必行礼,朕会竭尽全力补偿皇后。” * 此时正值午时,仙女湖的湖面上飘荡着一只三层画舫,这样大的画舫在临安城中也是极为豪华罕见的。 远远地便听到此处琴音婉转,从那覆盖着纱帐的画舫中传出。 魏颐抓住她的手走出马车,站在岸边装作正在赏景。 今日虽放晴了,但枝头积雪还在,湖面有风,风带着冬日的冷意,带着冰雪的凉意。崔莺本就畏寒,手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魏颐抓着她的手,皱了皱眉头,“皇后的手怎的这样凉?” 他捧起崔莺的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再替她将搓热,崔莺吓得赶紧缩回了手,连连退后。 “小时候,本宫经常病着,差点一病而亡,这寒症便是那时染上了,外祖母为了帮本宫养好身体,在府里请了医女,用温补的食材为本宫调养身体。不过比起小时候,本宫的寒症已经好多了。” 若不是暴君脑子抽风,非要在这冰天雪地游湖赏景,她哪能有机会吹了冷风,昨夜她落了水,此刻风一吹,感到头晕脑涨。 魏颐心疼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原来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晓小皇后的过去,他只知她从小养在临安的姜家,却不曾想,她竟会过的如此坎坷,她身体不好,他竟下令让坤宁宫只能食素食,小皇后渐渐消瘦,他却从来都不知她向来身体虚弱,还有旧疾。 画舫内的纱帐被风扬起,而那道被扬起的纱帐后的熟悉身影竟是陆庭筠。 崔莺一把推开皇帝,死死地盯着画舫第三层打开窗子的那个房间。 纱帐随风飞舞,描着浓妆,满头珠翠的姜太后衣衫不整地躺在软塌上,她一把将陆庭筠拉到榻上。 紧接着姜太后欺身而上,鲜红的唇缓缓靠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