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海风徐徐吹来,半轮月亮高高悬挂在天边,深邃地可怕。 周茹深呼吸,挽住吴锡城的胳膊回了屋:“你这妹子,改天真得好好说说,咱又不是不让她给爹娘烧纸,哪有人大半夜烧纸,多渗人啊。” 吴锡城虽然一直挺喜欢自家懂事的表妹,对她烧纸的行为也表示出十二万分的不赞同。 “对,明天就跟她说道说道,大半夜烧纸也太不吉利了。” 虽说建国后一直在进行打破封建迷信的活动,可国人对于鬼神的敬畏和恐惧那是刻入dna的,有时候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 两口子回到房间商量了一会儿明天的口供,结果第二天起床,周茹早饭都做好了也不见邹慧出来吃。 连着喊了她好几声也都没有动静。 周茹纳闷,让吴沛去敲她的门,还是没有动静。 无奈之下她亲自去敲,敲了半天连个回应也没有,这奇怪了。 好在门没有上锁,周茹一推就开了,赶紧进屋查看情况。 见到邹慧平平稳稳地躺在床上睡觉,周茹松了口气。 真难得,这丫头自打来了培兰岛就没睡过懒觉,每天起床可早了,起床以后也特别勤快,帮周茹收拾家务,帮她烧火做早饭,吴锡城经常当着周茹的面儿夸自家表妹贤惠,说以后谁娶了她是福气。 勤快丫头今天睡懒觉,喊都喊不起来,真难得。 “慧慧,慧慧,别睡了快起来,先起来吃饭,吃完了再睡,早上不吃饭咋行,快起来。” 邹慧迷迷糊糊睁开眼,嗓子都是哑的:“嫂子、我难受。” 周茹忙把手背贴到她的额头:“哎呀,烧了吧这是!” 赶紧把吴锡城叫进屋:“快,把你妹子带去卫生所,发烧了啊她!” 两口子紧赶慢赶把邹慧送到卫生所,一路小跑加疾走,直把吴锡城累得满头大汗。 邹慧确实发烧了,三十八度八,在吃药和打点滴两个选项里,周茹选择了好得更快的点滴。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大中午,家里一堆家务没来得及做,吴锡城也早在把人送到卫生所后就走了,赶着回去上班呢,部队的事耽误不得,这边有周茹照顾也没什么需要担心。 周茹一直陪邹慧挂水到中午十点半,回去还得做饭,做点营养的给邹慧吃,养好身体也能早点恢复元气。 回家经过孟言家门口,孟言锅里炖着红烧肉,无事可做的她来院子里给花儿浇水,正准备回厨房看肉炖得怎么样了,陡然瞧见院外相互搀扶着的两个女人。 “周茹姐,这大中午的,你们又去哪儿逛啦?” “还没做饭呢?”周茹冲她笑了一下:“没逛,慧慧发烧了,送去卫生所挂水,挂到现在才回来。” “发烧了?好好的怎么会发烧,严重吗?”孟言放下水壶走到栅栏边,隔着一道小门同她们俩说话,顺便打量起脸上没什么气色的邹慧。 整个人蔫嗒嗒的,看起来毫无往日的活力,确实一副病恹恹的状态。 “就普通发烧,早上挂了点盐水吃了退烧药,温度是降下来了。”说罢叹了口气:“估计是昨天大半夜烧纸,吹了凉风吹感冒了。” “烧纸?烧什么纸?”孟言问。 邹慧尴尬地握了握周茹的手,示意她别说,可周茹显然没意会到她的意思,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对孟言说: “昨天慧慧不是被海里发现的女尸吓到了吗?回来想起她去世的爹娘,魂不守舍,结果晚上趁我们睡觉偷偷跑院子里给老两口烧纸。你也知道,咱岛晚上风可大了,估计就是那时候吹感冒的。” 烧纸?半夜烧纸? 孟言一连打量了邹慧好几眼。 最后吐出一句:“那是有点倒霉,这也能吹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