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越走越昏沉,两百米不到的路愣是走得满头汗,分明从海边吹来的风是那样凉爽。 当她背着背篓快要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脑袋忽然昏沉,一个没留神踩到一截断木枝,身体斜斜地往一侧歪,背篓里的树苗哗啦啦在重力的作用中往坡下掉。 再回神时,一棵都不剩了。 孟言深吸一口气,抬手抹掉额上汗珠,暗道最近果然是累到了,赶快下坡把树苗捡回来,请个假回家休息要紧。 坡不算太高,但没有正经的路,需要踏着草丛走。 重新背起背篓就要下坡,小麦见状喊了声:“孟言姐!” “刚才吓死我了,你咋了?”飞奔一样跑上来,握住她的手臂:“哎呀,全掉下去啦?走,咱俩一块儿下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这雨马上就下大了,你赶快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回家了。” “不着急,淋点雨算什么,你一个人得搬到啥时候?” 感受着咯在脸上越来越大的雨珠,孟言眯着眼说:“行吧。” 雨天路滑,孟言也没个措施就想下坡,要是摔出个好歹,江少屿那疼媳妇的劲儿不得发疯? 赵小麦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经验丰富老道,特意找了两根结实的木棍拐着下去,跟在孟言身后慢慢走,要是摔倒她也能第一时间拉一把。 树苗捡起完后,孟言在小麦的搀扶下背起背篓,结果怎么也站不起来,两条腿就像要断了一样, “不行不行,不知道今天怎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如果不是有点洁癖在身,孟言真想一屁股坐地上不起来了。 这几天真累惨了。 “你看,我就说吧。”小麦接过她背上的背篓,先把人扶起来:“走走走,我来背。” 孟言两手帮她托住背篓底部,叮嘱道:“有点重,你小心点。” 小麦轻轻松松把背篓扛起来,手脚利索:“重?这算什么,两百斤的猪我都背过。” “两、两百?”孟言目瞪口呆。 小麦得意地哼了声,走路的步调都充斥着骄傲:“是啊,两百斤,两百斤哦。” 这坡瞧着没多高,下来的时候也轻松,可真正亲自走过一遭后才会发现爬坡有多累。 加上雨天路滑,一旦走在没有草皮的光滑泥路,脚底板跟抹了油似地,一个不防就会摔跤。 战战兢兢爬着走着,小麦在前开路,孟言跟随在后头。 风依旧孜孜不倦刮着,夹着像羽毛一样的雨珠扎在脸上,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孟言走得脑袋昏昏,问前面小麦:“怎么样,需不需要帮你拖着?还走得动不?” 小麦摆摆手,呼吸声清晰可闻:“可以,还、行,没、问题……” 扑通—— 话音未落,小麦扑通一声跪倒在孟言面前。 孟言惊慌地瞪大眼睛,吓得魂都跳出来了。 也顾不得往坡下滑的树苗,用力拍打小麦的脸膛。 “小麦!” “小麦你怎么了?小麦!小麦!” “小麦,醒醒!怎么了这是?小麦!” 手背摸了摸她额头温度,冷冰冰的。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扯开喉咙喊仍旧无人回应,小麦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孟言这下是真着急了。 可是孟言今天的状态不好,连树苗都背不动,更不用说背小麦。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