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裴哲腼腆地笑一笑。 邹路苒的大女儿到了学龄,家里开始着手安排她出国就学的事。相比之下,邹路苒的丈夫是外籍,无形之中有了不少便利之处,即将带着芽芽去英国。邹路苒没什么大的意见,不如说她其实乐于促成这件事,左右她的事业重心转移到海外,说不定如此一来,一家三口相处的时间反而会变多。 芽芽的生日在六月底,邹路苒定下天鹅堡,举办一个草地派对,顺便也为芽芽即将开始的异国生活加油鼓劲。 站在原地闲聊了几句,邹路苒问裴哲:“你爱人呢?今天又不来啊。” “他待会儿到。”裴哲低头看一眼手表。 邹路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结婚半年多,婚礼不算、那次你喝醉不算,根本一次都没见过啊!大家这么熟,小哲,你再不正式介绍赵律师给我,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最近真是忙。”裴哲实话实说,“以川今天跟苏艺——楚畅的未婚妻,你知道的——有个重要会议,结束后直接过来。” 邹路苒耸耸肩,还想再调侃裴哲几句,有个人冷不丁从后面杀出,一把搂过裴哲的肩,大型犬似的挂上后背。 “阿哲!” 是林南知,邹路苒见了他,连忙问:“林见海呢?” 林南知不答反问:“找他有什么事?” “我跟林见海说让他带阿宴过来,芽芽想和弟弟一起玩嘛。”邹路苒牵着邹芽,小女孩拽了妈妈一把,仰起脸,两眼发光地看向林南知。 林南知听见那个名字,沉了沉脸色,但也只是很轻的一瞬,即刻又换上温和笑容:“他就是送阿宴去足球队,今天学校有个比赛,估计晚饭结束前都不会来了。芽芽,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去那边拆开好不好?” 他的礼物用巨大的盒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分量不轻,立刻把邹芽的注意力分散开了。 小女孩迫不及待地朝礼物跑去,连带邹路苒也追着女儿离开,没再追问林见海人在哪儿。 原地,林南知皱了皱眉,这小动作没躲过裴哲。 “怎么了?”他问,“出了什么事吗?” 林南知明显不太想说,可大约最近和裴哲走得近,又实在需要一个情绪决堤的宣泄口,于是说:“我哥……好像有点谈恋爱的苗头。” 就这,还以为星鸿要倒闭了。 不过也确实稀奇事一件,裴哲顺势问:“见海哥在谈恋爱吗?” “没真的谈,但就这半个月走哪儿都跟那个人一起,除了例会都不去公司了。”林南知语气平淡,却隐隐透出不安,“你知道的,他这几年一直忙集团的事,加上当时跟carol分手情况很复杂,从没跟我说过想再找一个。” 感情生活确实是林见海唯一违背既定轨迹的意外。 林见海早年和裴哲是一模一样的规划,在国外从高中读到大学,还找了份投行的实习工作。那时他谈了几年的女友意外怀孕,协商后两人决定留下了孩子,但阿宴出生的当口,星鸿就发生了意外——时任主席林见海父亲突发恶疾去世了。 林父的遗嘱里把所持股份和名下资产尽数留给林见海,星鸿偌大的一个矿藏业帝国,就这么砸在了不到30岁的青年身上。 他匆匆忙忙地一张机票赶到虹市,忙着接手集团、处置资产,因此错过孩子出生的重要日子。女友为了这件事和他分手,连孩子都是林南知退伍后才去美国接回的。 而过后,他如同缺席阿宴的出生一样缺席了阿宴的成长。 林薇和林南知都爱他,但比起一半精力都在女友身上的林薇,林南知则对他更负责。 照顾他闹觉、换尿不湿、接送上下学、学做饭、带着去游乐场、辅导作业,许多本该由保姆、家教、父亲和母亲完成的事,最后都落在林南知身上,他为阿宴耽误了几年,等对方上学了才进入星鸿集团。 作为父亲,林见海承认,他不如林南知跟阿宴相处的时间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