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川笑笑:“有心,谢谢。” “本来想掐着时间做好,但没办法,路上还是耽误了会儿,口感可能不太完美。”裴哲见他没表现出喜欢,以为是不合口味,“下次……或者可以让厨师上门服务。” 赵以川这次再笑,就更真心实意了:“太麻烦,去店里就行了。” 裴哲说“好”。 低头状似吃饭,目光却在赵以川身上多停留许久。 三月,厚重的装扮已经不合时宜,赵以川个子高,肩宽,因适度健身撑得起挺括版型,穿衬衫最好看。脱掉外套后,白衬衫衣领处的装饰吸引裴哲目光,他看了又看,确认这是结婚登记那天自己买的那件。 还在穿啊。 裴哲嚼着醋渍过的生鱼,莫名有点开心。 对面的赵以川正在吃小盅里的松叶蟹,大约嫌不方便,他放下筷子卷起袖口,又把衬衫纽扣再松开几颗,衣领向两边微敞,锁骨与胸口的肌肉线条便随动作暧昧地若隐若现。 裴哲收回视线,口干舌燥。 抿一口凉水,他想起今天拜访的理由。 “我给你父母带了点东西。”裴哲说,心中隐约忐忑。 尽管这些日子他时不时送的生鲜水果都被赵以川全盘接受,但对方也礼貌性地回赠裴哲一些书籍和小礼物,客气却疏离。裴哲尚不确定赵以川怎么想的,又因为忙碌,很久没有交流,这次不请自来实在冒犯。 说完,裴哲没看赵以川,听见他问:“是那边的几盒吗?” “啊。” “又是什么?” “茶叶。”裴哲问一句答一句,“你提过叔叔现在不喝酒,就准备了一些红茶和人参。官燕是给阿姨的,如果他们问起就说——” “怎么?”赵以川心情很好,笑道,“终于想开了要跟我回家见父母?” 裴哲眼神闪躲片刻:“可以啊。” 他太直白,反而赵以川如鲠在喉地闭嘴,觉得自己的玩笑过火了。 还未先告诉裴哲刚才那句不是认真说的他别介意,裴哲又说:“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结婚这么久,是该去拜访一下你家里。” 居然真要去的样子,赵以川张了张嘴,顿时无言以对。 还提到了,“结婚”。 曾经裴哲不是对这个词避之不及吗?不是恨不得仍是陌生人吗? “……你开什么玩笑。” 赵以川说完,裴哲抿唇,没有再做过多解释。 过去他唯恐被误会,现在赵以川把他们的合法关系当做调侃或玩笑,他却大大方方地承认,或者顺着对方。 然后担心意思被歪曲的就成了赵以川。 赵以川朝他靠近时,他分不清真假于是退缩。弄巧成拙也好,自作自受也罢,现在他进一步,赵以川却惶恐地退一步了。 总是这样。 相顾无言地吃完了剩下的外卖,厨房不用打扫。赵以川收拾着一堆餐盒,见质量不错,思考起要不要洗了留用,想着自己暗自发笑现在变得太节约。 还是决定留下它们以备不时之需。 赵以川把餐盒抱到洗碗池边,水声开得太大,他没注意到裴哲跟他前后脚进来。 裴哲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问:“剑川的案子顺利吗?” “不太顺。”赵以川低头干着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