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三天两头去外地的。 看起来没什么疑点,乡下来的工人在工地出了意外,本是痛快赔偿就行,但好几个甲方都互相推诿,一会儿说是包工头的责任,一会儿又说工程方的安全措施没做到位。工人家里索赔无门,百般失望后闹上某门户社交网站的社会版。 工程方找到华闻,想让他们代理这个案子。 帮缺德甲方干活赚钱不丢人,按理来说这种案子,工程方必输,就看赔多赔少了。他们工作到位压低点价格,对方照样得掏律师费。苏艺眼看没什么难度,就把活儿给了赵以川,谁知赵以川拿到卷宗后安静几天,反水了。 他当了原告的代理律师。 苏艺没表态,但想来心里不会太舒服,华闻其他同事看他的观感也微妙。 知道赵以川孤军奋战的难度,裴哲安慰他:“别太犟,遇到困难可以一起协商的。” “协商个屁。”赵以川会错了意,以为裴哲说的是和对方协商,打字飞快,“我就是见不惯普通人家里出了事,还被踢皮球似的到处推。万阳这个体量的上市公司,不仅不想赔还妄图获得受害人谅解,他们有病吗?!” 裴哲输入:我没说你…… 还未写完完整一句,赵以川的消息又来了。 “不说了,我先吃饭,下午工程方那边有人出面,看能谈到什么程度。” 裴哲一句“好吧”都没发出,赵以川已经单方面切断对话。 “和谁聊呢?”裴照雪洗好茶杯茶具。 “赵以川。” 听见这个名字,她看不出情绪地点点头:“你们最近还好吧?” 裴哲回想他和赵以川,一个月以来,虽然只见了那么一两次、每次还都匆匆吃一顿饭或者喝杯咖啡,但赵以川不闹别扭,也不无差别拒绝他送的水果和海货了。 尽管没能达到预期,至少是正常的朋友相处了。 “挺好的。”裴哲下结论,“我们……非常好。” 答案让裴照雪意外,她眉梢微抬:“哦,是吗,那真不错。” 不等他说什么,裴照雪将紫砂小杯推到裴哲面前,声音比刚才轻了些:“泰恒内部好像出了点问题。” “和南桥那个楼盘有关系吗?”裴哲皱起眉,“听说效果远不如预期。” “何止,简直是砸烂了。”裴照雪说到这话时竟眼带笑意,“江德常早年是地产发家的,南桥的项目也是他亲自操盘决定,旨在为南桥市政树立一个新的地标。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出现这种事故,泰恒下次增资扩股会直接受到影响。” 裴哲:“真有人故意去闹事?” 裴照雪不以为意道:“是一个小老板,拉着红字横幅说早年被江德常坑害,听信泰恒的合作方案,结果本儿都赔光了还欠一屁股债。” “……可是这种没法索赔吧。”裴哲说。 裴照雪:“他只想事情闹大,闹得市政放弃泰恒,地标烂尾——双输啊。” 裴哲颔首赞同。 可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冬天时,隋迟安提到的“驰元”和“赵驰显”。 他调查过,赵驰显是赵以川的父亲,但人现在好好的,前不久还了一部分资金给法院,还款意愿很积极,总体来说不至于走投无路。 而当年赵驰显耗尽自己身家投资了一家公司,对方在发展之初势头良好,也确实看不出会突然人间蒸发的迹象。它宣告破产时,受害的不止赵驰显一个人。 看起来,赵驰显属于普通的投资失败。 而驰元清算出售,是这个连锁反应中不太意外的一环。 惟独一丝蹊跷,不过驰元独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