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说的是林木,实则说的是军队队列。 眼前的怪物,出现时声势浩大、威势赫赫,但一直都保持不动,只有身上的藤蔓缓缓蠕动,构成严密的法阵…… 恰恰就像军队防御的队列。 乐熹看出这一点,先是一喜,而后面露难色:“我想想,我们要如何做……我的天字书文有‘凝’、‘柔’、‘切’,你的天字书文少一些,有……” 这一次,季双锦同样开口:“侵略如火。” 乐熹三番两次被她打断,总算觉得不对劲了,他有点不高兴地沉下脸,像发脾气的小孩子:“双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现在什么时候,别给我闹小孩子脾气。” 季双锦盯着他的脸,突然产生了一种陌生的不耐烦。一瞬间她居然想像乘月一样,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充满嘲讽,反问一句…… “究竟是谁在闹小孩子脾气?” 季双锦冷冷地说。 乐熹明显愣住了。 以往端庄乖巧的大小姐,移开目光,语气冷淡平静:“军争篇残片,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其徐如林讲的是军队防御,下一句恰恰讲的就是如何侵袭。” “鲤江水府是乐陶将军设下的试炼之地,有兵法之道的试炼,也很正常……何况,这里面据说还是《天下经略》。如果我们的‘军争篇’真是《天下经略》的部分残余,那就要用对应的方式通过试炼。” 季双锦双手提起长枪。金精石似金非金、如玉如流,被她的灵力一激发,就在她手里不断变幻。 “我有‘火’字书文。”她感到自己头脑清晰,甚至有一点点面临挑战的兴奋,和解开难题的痛快感。这种感觉……好像不比恋慕之情差,不,甚至更好。 远比她和乐熹在一起时,惶恐而紧绷的感觉好。 季双锦觉得自己变得陌生,但她并不感到害怕。 她听见自己说:“我要用‘火’主攻,乐熹,你帮我掠阵。” 乐熹的表情惊讶得……大概他从保宁号上跌下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吃惊。 他呆呆地说:“可你的书文力量不如……” 季双锦猛一扭头,严厉喝道:“那也要试!如果我的方法不行,就你来想一个!” 乐熹居然被她呵斥得脖子瑟缩一下。 “……好。”他勉强说。 季双锦严肃道:“乐熹,要全力以赴。” 乐熹从没见过她这样陌生的神情;他实在有点惊住了,不由自主点点头,喃喃道:“好,我会全力以赴。” 季双锦收摄心神。 灵力催发、枪尖疾舞,顷刻便抖出一枚大字;笔画皆为烈焰,笔势挟带炎意。 ——火! 而且,不能是普通的火。 季双锦盯着对面的怪物,心神从未如此紧绷,却也从未如此宁静。她仿佛回到了书文对战的时候,那时她与乘月、陆莹一起,面对乐陶,什么别的都不想,一心一意只想找出通关的方法——找到那个唯一的答案。 现在,虽然她的队友不在,但她还有自己。她有自己的头脑,她的观察力是连乐陶都肯定过的……! 一团又一团的火,燃烧了起来。 幽蓝的洞窟,忽然变成了橙红的、炎热摇动的空间。 纷繁的火焰聚在一起,一朵朵仿佛一个个士兵;它们排列、聚散,每一点焰尖就宛如一把刀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