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七爷面上多了一抹讽刺,望着卢桁:“听说卢大人出城九日,也前去拜访过通天观,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一愣,抬手止住属下的呵斥,平静解释:“我去通天观是为了别的事求卦,之后按照卦象前去寻人。这事十分重要,不能假手他人,也绝不能告诉司天监以外的人。所以你说的事情,我的确不知情。” 聂七爷面色仍冷,淡淡道:“这段时间以来,我接到各地消息,不断有人莫名昏迷不醒,或是感染风寒、一命呜呼。我原本以为是某种疫症,现在才明白……” 他看向天空,神色凝重。 云乘月见状,眼睛微亮:“你也看得见‘祀’字?” 如果聂七爷看得见,也许她可以托他处理云府和城中的事,自己立即赶往通天观。 聂七爷一僵,露出几许不易察觉的尴尬:“看不见,但云姑娘说有,我便信你。” 云乘月有点失望:“哦。” 看不见你看什么啊。 卢桁斜了他一眼,心想小年轻就是喜欢瞎显摆。他咳了一声,板着脸,很有威仪地说:“乘月,如果云府无事,你就留在府中等消息,我去通天观解决这件事。” 云乘月眼睛又一亮:“您也有类似的光明大道,可以克制‘祀’字?” 卢桁一僵,讷讷道:“这,老夫的书文虽然不是光明大道,但修为在身,也不是不能试试……” 云乘月再次失望:“哦。” 两个不同年纪的男人面面相觑。这一瞬间,这彼此都互相瞧不上的一老一少,忽然都心有戚戚焉。 云乘月转身,叩响云府大门。然而,本该紧锁的大门,她一推就开了。 保养得很好的门轴旋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门开了,涌出一片淡淡灰雾,还有…… 当啷——! 玉清剑自行出鞘,凛然击向前方,拖出一串火花! 来袭者闷哼一声,往后腾空,惊疑不定道:“灵剑护主……?”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很不和谐,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身后,聂七爷才举刀,卢桁却冷冷“哼”了一声。 这位老人右手一抬,指间已是挟了一支毛笔——不,是精铁所制的铁笔!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因为在他一抬手间,那个文字已经完成了! ——矢! 箭矢的矢,邦有道如矢的矢。直行而去,九死不悔。 那道刺耳的声音变了语气,变得更多惊恐:“玄之文?玄之文!卢桁老儿,谁说你识海破碎、无力再用玄之文……!” 书文化为的箭矢,并不快。 然而,被箭矢瞄准的敌人,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凌厉刚猛的灵力如同墨汁,在空气中拖出浑厚痕迹,重重刺入敌人的胸膛。敌人再哼一声,从半空跌落,“咚”一声后,再无声息。他面上的面具也碎为两半,留下面中一缕新鲜血痕。 聂七爷神情凝重,颇为忌惮地望了卢桁一眼。不愧是前任四曜星官,哪怕身上有伤,也能一笔用出玄之文。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直接出手解决宸州的事? 云乘月也有同样的疑问:“卢大人……” “叫卢爷爷。”卢桁坚持道。 她说:“卢爷爷,您实力高超,我比不上。为什么您不直接出手?” “云姑娘,大人身体不比从前……”卢桁的属下不由鸣不平,但看了一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