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第一刻,郁芯急着转身看身旁的周默瑜。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他眼睫,只为确认他是否真的醒来。 「别碰。」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本能,在阴影罩上眼帘时周默瑜开口:「我醒着。」短短几个字,遏止她踰越动作。 缓缓收回手,她为自己辩解:「我、我只是想确认你是否真的醒来……」 她的担忧溢于言表,带来充斥胸膛的踏实满足,让他缓下语气再次重复:「我醒着。」 察觉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静默凝着他,彷彿无声控诉他的严厉防备反应在无意中伤害她。不做无用推测,他直接问:「我的言行,是你不认识的霸道吗?」 「霸道?不……」她摇头,「算是温柔的傲气吧。」 矛盾的说法,让他淡笑一声,轻松化解两人之间小小的尷尬误会。见他面容出现往昔温和,她大胆的靠近他。尊重的不再随意碰触他,就是万分依赖的乖巧坐在他身边。 精神不济虚弱的他虽无福消受美人恩,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玉兰花馨香沁入心脾,冲淡狭小船室闷热咸涩海味,令他舒适的主动往她靠了过去。 醒是醒了,但他体力并未跟上甦醒的速度,三天船程中少有清醒之时,害她极度担忧。好不容易熬到下船,他们并未久留港口,而是立即转车前往车站然后巴士转巴士,折腾好长一段时间,累坏的三人终于停下脚步休憩。 敌不过多日疲惫,郁芯整个陷入熟睡状态,直到身体补足需要的睡眠,自然醒来。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丛林热风吹拂肌肤,空气流动缓慢,舒适地让人忍不住再度闭眼享受寧静时刻。 放松一切的,她真的闭上眼难得的赖床。 嗡嗡嗡的,轻柔的谈话声传来,仔细听,是她极为熟悉的男人温和轻笑。 啊、默瑜!现在可不是她该休息的时候啊。 跳起身,紧张兮兮的她衝出房,目光寻找他身影时,赫然发现一名白发老者正俯身为半卧床一派轻松的他检查身体,而阮圣站立一旁,罕见地开金口不断说话并笑得开心。 语言是最大的困扰。 自认英文听说读写尚可的郁芯,在这块土地上完全派不上用场。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逼得她必须不断以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陷入强烈挫折。看到阮圣如鱼得水的与他人沟通时,后知后觉的她终于醒悟,原来她与周默瑜来到阮圣的祖国。 让她意外的是,周默瑜的越语说得极好。看来他只是暂时记不得一些事,原有的语文等各项能力并未丧失,终让她放下心的期待他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