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抱起来, 贺光徊还在赌气,胳膊没搭在秦书炀肩上,懒声懒气地哼了声, 又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诧异地问秦书炀:“不是还在暑假呢么?起那么早干嘛?” 秦书炀笑了起来, 把贺光徊放到轮椅上一边替他整理裤子上的压褶一边反问贺光徊:“今天他要去琴房上课呀, 你忘啦?” 贺光徊眨巴眨巴眼睛, 自觉心虚。 从去年年末办理病退后,贺光徊其实就没太清晰的时间观念。这大半年他过得浑浑噩噩,不是在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好不容易好一点了还离家那么久。 孩子的事情一大半儿靠长辈, 剩下一小半儿还得看秦书炀有没有空。 这么一想,他这个当人爸爸的实在不像话。 三分钟前还想赖在房间里, 现在态度立马变了,都不用秦书炀催, 自己就转轮椅洗漱去了。 贺蕴没在餐桌前,转过头才找着他。小崽坐在落地窗前, 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碗里的牛奶麦片。 时间太久了,麦片被牛奶泡发越吃越多,贺蕴蔫巴巴地叹了一大口气,耷拉着眉眼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贺光徊把轮椅停在旁边,笑着揉揉贺蕴的脑袋,“要是吃不完就不吃了。” 贺蕴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贺光徊,眼睛亮得全是庆幸的光,他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秦书炀,瞬间又蔫巴下去,噘着小嘴回答:“浪费粮食不好,我一会就吃完啦。” 秦书炀端着碗麦片过来递给贺光徊,想了想,他又端着碗折了进去。 趁秦书炀进去的空隙,贺光徊歪着身子贴近贺蕴,眨眨眼带一点狡黠的笑问贺蕴:“你老爸管你管那严呢?爸爸不在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对你可凶了?” 贺蕴食指急忙贴在唇边,嘬着嘴使劲儿嘘了好几声。挤眉弄眼的,怪可爱。 “吃早点就好好吃,不要比鬼脸。”秦书炀拎着个小马扎出来,见贺蕴的怪模样没忍住啧了声。 他把小马扎支开放贺光徊旁边儿,自己坐了上去替贺光徊端着麦片碗,贺光徊只用拿着勺子吃就行。 贺光徊觉得太麻烦了,有些不好意思,“没必要这么麻烦,我能进去吃。” 况且他觉得这小碗也没多沉,自己端着应该没太大问题,故而握着勺子迟迟不动。 秦书炀又把碗往上端一点,没所谓地催贺光徊:“快吃,吃完一会送崽儿去琴房。” 说完这句,他看向贺蕴,脸瞬间变了个模样,“秦贺蕴,你莫要磨洋工了哈。” 院子被雨水洗刷过,所有的叶片都呈现一种清爽的绿。叶片上还有积水,水珠顺着叶片的脉络一滴一滴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