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宋兰亭曲起指节在木制的桌面上敲了敲,“蓬莱,璇霄。” 祝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或者燕轻歌……郑观棋。” 迎着自己弟子震惊的眼神,宋兰亭面无表情地问:“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把证据一点点列出来?” 祝凌装傻,因为信息不对等,她实在是不知道宋兰亭掌握到了哪一步,万一她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后面更难补救。 祝凌想了想,还是先避开了和自己有关的问题,她小声道:“燕轻歌是郑观棋这件事,老师知道吗?” 宋兰亭颔首:“知道。” “老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祝凌下意识地追问。 宋兰亭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他还是回答了:“五年前。” 五年前…… 正是郑氏重新搬回燕京的时间。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宋兰亭反问她,燕轻歌是郑观棋这件事,怀疑的人不少,但能确切而笃定的人却不多。 “燕轻歌身上那块属于郑观棋的玉佩,她面对郑氏嫡脉时的态度,还有……她胳膊上那块陈年旧疤。” 其实更多的是从系统的[剧情人物生平]那里推敲得知的,但又不能将这交代出去。 宋兰亭叹了口气:“你倒是真敢猜,难怪会和那样的人做朋友,药也是他给你的吧?”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祝凌只能从愣愣地发出一声“啊”的疑问。 “别装傻。”宋兰亭说,“能让人昏迷数日却对身体不造成任何损害的药,七国之内,我还从未听闻。” 祝凌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是燕轻歌告诉您的吗?” 璇霄这个身份,只真正面对过两个人,一个是燕轻歌,一个是周啸坤。 周啸坤因着制盐一事,估计恨不得将他们的身份保密到天荒地老,绝对不会向外说,所以只剩下燕轻歌。 宋兰亭点了点头:“蓬莱……闻所未闻。” 祝凌只觉得自己嘴里没有吃完的半块桂花糖都开始发苦了,如果璇霄和燕轻歌之间的事情宋兰亭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绝对是合作对象。 而且,她想起她在羌国那边,光五向她汇报的内容———宋兰亭身边,有不下于明一的高手。 可她与宋兰亭相处了那么久,中间也有些时段兑换过与内力相关的技能,宋兰亭的身边,并没有人守着。 除非…… 祝凌将桂花糖用舌尖抵到右边,右边的腮帮子鼓出一块:“我是不是……打乱您的计划了?” “你觉得呢?”宋兰亭似笑非笑,“现在才反应过来?” 宋兰亭发现面前的人头微微垂了下去,看起来很是内疚自责的样子,配合着苍白的脸色,让他忍不住心软。 “算了……本就是有些仓促的计划,不实施也无妨。”宋兰亭没再追问璇霄的事,“说实话,你有交好的友人,有自保的手段,我很高兴。” 若有万一……他不必再替他的徒弟操心去处。 宋兰亭拿着那个空碗站起来,暂且压下心间的万千思绪:“你既然精神不错,便起来收拾收拾吧。秋狝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返程了。” “你那个友人———”他说,“过几月若是闲来无事,便让他来燕京看看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