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家话,”曹氏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新柠确实没个体统,也该长些教训记性,否则将来成了婚,这性子,该被人说我顾家没家教了。” 沈星语:“也不能全怪新柠,我” “你脚还伤着,大夫在等着,快些回去养伤。”曹氏说这话揉额角的穴位,身子软软靠在椅背,面目微阖,显然不想再说这件事。 曹氏的陪房刘冲家的是个伶俐的,“为了筹备世子妃的婚事,夫人连日来都不曾歇好,今日卯时便早早起身,身子累坏了,夫人这边由老奴伺候,少夫人想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星语不好再说什么了,心里坠坠,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腿疼还是心里难受。 强撑着对曹氏,刘冲家的笑了笑,“母亲好好歇息身子,儿媳告退。” 扶着丹桂出了垂花厅,刘冲家的掀了帘子追出来,“少夫人。” 沈星语回头,刘冲家的笑道:“少夫人的脚伤了,老夫人身子也不好,不宜见客,少夫人等脚好了再去给老夫人磕头也是一样的。” 福满堂是顾家祖母老夫人的住处,老夫人年岁大了,身子不太好,但人很慈祥,沈星语投奔过来,能在顾俯住下,嫁给顾修,便是她拍板给的照佛,沈星语投桃报李,一直给她做药膳调理身子。 福满园终年谢门避客,一个缠绵病榻,一个风雨飘零,沈星语对她,总有一种亲人的错觉。 刘冲家的指了一个婆子,“这是王武家的,她一家子都是夫人陪房,丈夫管着夫人的庄子,夫人体恤少夫人身边没个得力的,王武家的管家是个好手,少夫人只管放心用。” 沈星语唇角僵了一瞬,缓了一会才读懂这句子,目光从迷茫到乖巧:“我知道了,不去了,直接会朝辉院。” “我年岁轻,劳烦嬷嬷了。” 王武家的颔首,“少夫人严重,这是老奴的本分。” 待回了朝辉院,俯医提了箱子在廊下,面孔陌生的女使规矩守着门廊,似陶俑捏的,面目一般无二,本就不熟的院子,又新添了一位面孔陌生严厉的婆子。 沈星语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 “嬷嬷你可知世子去了哪里?” 王武家的眼帘半阖,目光垂在反着光的地砖上,“老奴不知,夫人不若还是先看看脚吧。” 沈星语唇瓣珉成一条直线,“……好。” “夫人这脚没有大碍,没伤到筋骨,只是有些淤肿,”大夫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油,“用这个,一天擦三次,配合手法揉按即可。” 沈星语叫丹桂拿了赏钱给大夫,丹桂指了绿翘下去跟老大夫学按摩手法。 “阿迢……” 新夫人成婚,敬茶结束,该给仆人赏钱,银锞子还是前日里头,沈星语同阿迢一起算着这边院子的人数一起包的,阿迢收着箱笼的钥匙。 沈星语那时候支着下巴,看她拎着药匙串说:“挺直腰杆,要走出少夫人一等女使的气势哦。” 俩人笑做一团。 “奴婢现在谴人去唤阿迢。” “好,”沈星语说:“正好也要准备给下人发赏钱,钥匙在阿迢那,原本预备她给下人发赏钱的,还有,将嬷嬷介绍给院子里的人。” “是这个吧,”丹桂从腰间的挎包里拿出几只黑色的长支锯齿药匙,“阿迢已经将这些药匙转角给奴婢了,奴婢会对着册子登记的。” 沈星语哑然,阿迢一早便交出了药匙……她这是让自己别救她,别惹恼世子。 是她无能。 两人说话的功夫,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