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儿子。” 陈致澄倒是没说谎,不过他跟张鲲在班里出了名的水火不容的关系,这时候拿他出来挡枪,也是迫不得已。 陈雁飞气愤地合上电脑,现在她脑子里哪里还有什么《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全是王鹤鸣跟别的女人左拥右抱的样子。 “你可不要在爸妈面前瞎说我的事,我可什么都告诉你了啊。” 陈致澄想到他妈妈之前,因为陈雁飞初三时放在笔筒里的一张小纸条,带着当时年纪还很小的他,跑到学校对那个写情书的男生破口大骂的事,那一幕简直就是他的儿时阴影。 “出去!”陈雁飞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他弟弟跟谁“过家家”谈恋爱。 头顶“海王”和“渣男”光环的王鹤鸣,此刻正坐在和“山上的星星”相距有五分钟车程的另一间民宿院子里,指间是快要燃尽的烟,竹制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 想到向野上午满面春风和他打招呼的样子,他又从嘴里呼出一缕不忿。昨天还想着她结婚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是不得不做出的妥协,今天那神情,分明就是喜上眉梢。 十多年的暗恋,敌不过别人的相亲一面,看来她的确是只想随便找个人嫁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总是活在回忆里的拾荒者,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堆存在脑海里的碎片,想递到她眼前。结果被她高明地拒绝,明晃晃欺骗。 提案场上洞若观火,处理麻烦快刀乱麻,撒起谎来旁若无人,对待感情云淡风轻……每一面都是她,王鹤鸣曾经以为自己很懂她,现在只觉得她是他从来都读不懂的复杂。 深山里的寒风,又一次从他的心头拂过。 尤欢和尤好特意理出一个储物间,用来给向野摆放不同的物料,往后几天,向野安排夏成成把物料分批次送上山,倒不是她想故意躲着王鹤鸣,她特意去拜会了一个本地的堪舆师,之前她就想过,在五陵区的城郊物色一块地,用来建一栋吊脚楼,以作之后的直播基地。 上庸市区里,汇峰中心的那层办公室,那些直播的格子间,终归只是用来过渡,她想要做的,是一个更有上庸文化特色的直播基地。 她在五陵区城郊的各个地块走访了三四天,结果在五陵区和九安区的交界处,收获了意外之喜。一栋以吊脚楼为特色的主题客栈,因为疫情的原因,没有客流,客栈老板却还要月月为房主缴纳房屋租金,客栈老板已经亏损了一年,现在难以为继,正着急转租,大大的转让木牌上,墨色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这栋吊脚楼,对于来上庸旅游的人来说,是个比较鸡肋的位置,离景区较远,离市中心不近,旁边还有个物流园,往来送货的车辆络绎不绝,不是个清静的休闲之地。以前是因为游客太多,景区内的客栈供不应求,游客外溢,才让他们有生意可做,这碰上了疫情,景区内的客栈和民宿都游客寥寥,这里就更加无人问津了。 但是对于向野来说,这块地简直集合了天时地利,向野和林樾沟通了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过几天就先签一份三年的租约,客栈老板想着终于可以扔掉这颗烫手的山芋,跟她聊起来,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生怕她反悔,恨不得立马签约。 向野又赶紧联系了之前帮外公修缮吊脚楼的陈师傅,想年后就启动整改。从老一辈那里学了一身修吊脚楼的手艺,但是近年来却只能去工地打零工糊口的陈师傅,听到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也开心地一口答应下来。 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年初七的清早,向野坐在客栈的秋千上,歪头望着身旁的石榴树上,一只飞鸟正扑扇着翅膀。 “姐,樾总他们是明天一早到吗?” “对,明天早上的航班。” “我们等下是要去‘星星’布场吧?这几天物料陆续都做完了,好姐跟我说,还有几间房明天上午才会空出来。”夏成成这几天也和尤好成了熟人了。 向野这几天一直四处奔走,终于有空想这茬了,忙碌的时候似乎暂时忘了她对王鹤鸣在感情上的那点拉扯,突然想到今天还要再去一趟山上,心里免不了有些抗拒。那天尤好给王鹤鸣做入住登记,她瞄了一眼,他们会住到初八上午。 “要不我自己去吧?有欢姐指挥我,出不了什么岔子。”夏成成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练出来了。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尤欢不喜欢大白天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 向野和夏成成赶到“山上的星星”时,正碰上客人们在民宿的竹林小屋吃早餐,王鹤鸣和项也坐在靠山崖的位置,看到向野的车子从蜿蜒的山路开了上来,这几天他倒是和夏成成碰了几面,夏成成总对他摆着一张臭脸,他也没心情主动跟他搭话。 看到向野风尘仆仆地从车里走出来,他立即把视线收回到餐桌,看着那一小碟就粥的梅干菜上。 项也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