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侍卫们恭谨的态度弄得有些飘飘然了,居然瞟见了跟司徒晟一同回来的楚琳琅。 他身在边塞小乡,何曾见过这等肤白细腻的美人? 这一眼看过去,便直了眼睛,直问这位娘子是何人,怎么先前没有见过? 可惜这话问出之后,一旁的司徒大人眸光瞬间阴寒起来,淡淡道:“谷公子,夜深了,你也该睡了。” 谷有金虽然粗蠢,可还是被司徒晟的阴翳眼神吓到。 怎么说呢?这位大人长得虽然好看,可是阴沉下来的眼睛,怎么跟闯入村里抢羊的饿狼一样呢?吓得他再不敢多言,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琳琅折腾了一天,也有些乏累了。 可是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时间,脑子里似乎有些什么繁乱的丝线一直没有接续上,却怎么都找不到头。 司徒晟虽然不跟她同房,可是夜里惯例是要溜过来搂着她睡的,现在看她烙起了煎饼,便也起身问她:“怎么了?睡不着?” 楚琳琅低声问:“你有没有看过那谷有金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可有我母亲那样的烙印?” 司徒晟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当时三皇子还小,是襁褓里的婴孩。那些拐子说不定没有给他做标记。” 他这么解释,倒也能说通。可是楚琳琅只要想到皇寺所谓的神迹,就眼皮微微直跳。 她平日龟壳虽然摇得厉害,仿佛笃信神明。 可也知道,若有人要借神明来害人,是有多么轻松容易。 所谓的神迹,或许是有人挖了坑,害了本该成为宫妃甚至皇后的陶雅姝呢? 又突然顺顺利利地让司徒晟找到了杳无音信的三皇子,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楚琳琅脑子有一根弦子就这么莫名地绷紧了起来,让她有些不得安生。 司徒晟看着楚琳琅带着些许惶恐的眼,摸着她的头:“你是担心我出事,所以才睡不着觉?” 楚琳琅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低低道:“我这辈子做得美梦太多,又都醒得太早,可是我现在情愿在梦里死去,也不想再醒来……” 也不知是不是夜深让人太脆弱,楚琳琅说着说着,眼眶竟然不自觉湿润了。 司徒晟叹息地搂紧了琳琅,也不知该夸她太聪慧,还是该教育她少思少想才能将养好身子。 他只能搂紧她沉声道:“一件事若是太顺,除非上天相助,不然就是有人助一臂之力。只是不知这背后相助之人是何目的。等人到了京城,一切就全都水落石出了。 ” 楚琳琅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并非没有准备,可还是担心道:“可若有人已经为了你张好了天罗地网,该如何是好?” 司徒晟笑了:“我不是有个锦鲤娘子托底吗?你给我备下最快的一艘船,情势不对,我便同你亡命天涯,到岭南卖水果去!” 琳琅听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郑重道:“好,要不让那些侍卫送肥猪入京,我们俩现在就亡命天涯吧。你就说害了急病,诈死得了,我给你扶棺奔丧!” 司徒晟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当未亡人?” 楚琳琅也笑了:“你要是能轻易言退,痛快跟我卖水果去,还是我认识的司徒晟吗?我岂不是得给你哭一哭,看看能不能将本尊唤回来?” 琳琅太是了解司徒晟了,他是背负着祖父壮志未酬,胸怀大志向的男人。 怎么会因为一时的风浪,就急流勇退,生出避让的心思? 他就是个应该立在朝堂之上,处变不惊刚柔并济的治国能臣,所以她就算心有忐忑,也要坚定立在他的身后,默默助他一程! 此时夜深,二人谈心一番之后,琳琅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不少,终于可以闭上眼,躺在司徒晟的怀里酣然睡去。 不过司徒晟一直没有睡。 他在回程时,听到了那段羌笛乐曲,其实是某人和他定下的暗号。 而约定见面的时间,正是子夜丑时。 到了约定的时间,司徒晟轻巧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