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后,也是脑瓜子嗡嗡地响。 他气得指着苏氏骂:“人家赵氏说得哪里有错?你还是为人母的!怎么这个节骨眼,还带她到处闲逛!” 苏氏此时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她有心说女儿与婆婆关系不睦,所以才无法安心在家,她也劝过,可谢悠然的脾气也不听劝的。 可现在说这些个,显然不合时宜。 谢胜无奈道:“就算亲家骂街,你也不该将她接回,她已经是周家的人了,你接回来,让她如何回去?” 苏氏此时也有些后悔,那谢悠然回来后,就窝在房里哭,一时骂赵氏不善,又哀怨自己时运不济,听得也叫人头疼。 事已至此,唯有周随安赶紧来接人才是正经。 周随安在户部官署听到谢家来人禀报,说是谢悠然在去诗社茶宴回来的路上分娩,可孩子却夭折了的时候也是颓然倒在了椅子上。 其实他倒是有些理解谢悠然,毕竟这些日子来,家里的乌烟瘴气,让他都懒得回家,更何况谢悠然? 他虽然知道自己该去接妻子回家,好好将养身体,却一时懒得动弹,只想安静在官署里呆一会。 他瘫在椅子里,一时在想:当初若不是谢悠然腹内的这点骨血,他何必跟琳琅分离?可老天到底跟他开了多大的玩笑?兜转了一圈,却让他接连失了两个骨肉。 周随安甚少去回想自己犯下的错处,可是今天,他却总是忍不住懊悔:若当初管住了那一点心猿意马,现在自己该是什么光景? 有琳琅处置内宅大小事务,那小妾胡氏一定会安心分娩,生下个男孩为周家绵延子嗣。 家里有两间铺子营生,更不会短缺了银子。而他也可以安心公务,每天舒服地回家吃饭,舒心地外出交友。 如果说周随安在与楚琳琅和离时候,时不时会有懊悔之情,那么这一刻,这种懊悔简直达到了顶点,溢满了口舌,是无法忽略的酸涩。 他以前私下里总觉得依着自己的条件,若不是年少没见过市面,应该能娶个更好的女子为妻。 是以周随安挑剔起琳琅来,也是理直气壮。 楚氏读书少,又市侩,除了美貌,会赚些银子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现在,他在这第二次鸡飞狗跳的姻缘里,终于深深切切地体会到,原来妻子和妻子之间是大不相同的。 当初能娶到琳琅,是他何其幸也! 想到这,本该去谢家探看妻子的他,却鬼使神差地起身,朝着琳琅的屋宅而去。 等他来到那街巷,叩响门环时,等了许久却不见人出门走动。 有街坊看他在屋门前探看,便好心提醒:“阁下可是要寻楚家?难道不知,楚娘子在京郊买了老大的屋宅,已经搬走了!” 周随安一愣:“买屋?她哪来的银子?” 她当初从周家走时,虽然带走了老家的两间铺子。可是就算将铺子都卖了,也不够她在京城地界买宅子啊! 京郊的屋舍虽然便宜,可因为靠近京城,有许多官员买地,还是水涨船高,非一般生意人能买下的。 那街坊眉飞色舞道:“你不知道,人家楚娘子可是财神呢!也不知做的什么生意,反正越做越大,前些日子在我亲戚那订购家具摆设,可阔绰着呢!买了两大马车的货。哎呦,也不知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郎君,娶了这样的,可是有福气呢!” 从街巷里出来时,周随安更加失落了。 为何自己还留在原地踏步,甚至有些倒退,可是楚琳琅却已经前行到何处去了…… 再说楚琳琅,在领了太后懿旨后,便一直在京郊的院子里忙着搬家后的摆布。 今晚天色阴沉,看着似乎要有一场大雨,所以晚上吃个热腾腾的锅子再合适不过了。 自从她和司徒晟正式订婚以后,司徒晟来这里吃饭倒是方便多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