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公事上的事情,廖静轩倒也可以说些私事了,他略带愧疚道:“我也才知,有人竟然编排这样不堪的话。我听说楚娘子被书院劝退休学了,真是谣言可憎!” 司徒晟听到这,猛一抬头,皱眉问:“什么?她被退学了?” 廖静轩一愣,这才知道,这位陛下的倚重的臣子两耳不闻世间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廖静轩便将京城流言,到太后在宫中贬斥琳琅市井人品,再到她已经离开了书院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这不说还好,等他将这几日人间的沧海桑田讲述完,只见对面的男人已经听得青筋暴起,腾得站起,咬牙切齿道:“你为何才同我讲!” 廖静轩诧异回道:你不是天天都跟楚娘子吃饭吗?还跟我炫耀她的厨艺多么精湛,日日相处之人,怎么可能不知她的事情? 他不知自己这一句,竟然让司徒晟捏紧了拳头,他手里正好拿着拆解文件蜡封的小银刀。 这一捏紧,手掌处冒出了汩汩的血。 廖静轩嗅闻到了血腥味,疑惑低头,这才发现他居然用力捏住一把银刀。他冲过去,扯开了司徒晟的手,低声道:“干什么,怎的不知疼?” 不过他看司徒晟的反应,也猜出了原因。只是叹息道:“这些谣言对于你我男儿来说,不过是被人说嘴的风流韵事,无伤大雅。可对女子来说,却能毁天灭地,你得空还是回去看看吧。有需要我去澄清之处,你尽管开口……” 还没等廖静轩将话说完,司徒晟已经转身冲出了官署书房。 廖静轩其实还有公事没交代完,一看他急急冲出去的样子,急得在后面喊。 可惜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再说冬雪回来,气呼呼地说那个司徒晟忙得不见人。 如此无情拒绝,楚琳琅似乎也没太在意,只是下午去了京郊的宅院,继续安排仆人搬挪布置家具。 因为这屋院甚大,大家也不必挤在一处。她特意将母亲安排在了正院,而她则住在比较清幽的西院。 这样母女相隔一个带水池子的小花园,谁也吵不到谁。 如此也要忙个几日,才能收拾出个整齐样子来。 琳琅心知一时也收拾不完,索性先偷懒,招呼粗使现将东西搬入空置的房里,容得明日再收拾。 她也是累极了,于是洗漱一番之后便倒在床榻上,偎着绵软的被子酣然睡着了。 等睡到半夜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听到门扉传来了动静,伴着吱呀声响,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琳琅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为谁了。 看来多日不见,他依然没有荒废翻墙的功夫。 她白日搬家太累,半闭合着眼睛懒得动,等人影靠近了床幔,顽皮之心顿起,软糯糯地叫了声:“赵郎,怎么才来?奴家等你甚久了!” 那人影立在床幔外仿佛得点了穴,立着不动,琳琅立刻略带惊慌道:“哎呀,奴家一时睡糊涂,叫错了人,你……是钱家哥哥吧?” 看那人影紧绷了肩膀,琳琅又迟疑唤起了孙家的公子。 这次,那人不待床榻上的软轿娘将百家姓念完,大力将床幔调开,拉着长音道:“楚琳琅!你到底约了几个?” 楚琳琅看着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酸意,依旧戏瘾很足地惊慌道:“哎呀,原来是司徒大人,怎么办,你错过了时辰,这个点儿原也不该是你啊,这互相撞见可如何是好?要不一会,来人了,你去床下躲躲?” 司徒晟实在是拿了这狡黠妇人没法子,只能坐在床边。 他一路是骑马而来,可惜观棋那个笨蛋,居然记错了宅子,害得他绕了一圈,这个时辰才找到。 手上的伤口已经在半路时简单包扎了一下,可司徒晟堵住的心,这一路都难受得慌。 在不见面的这些日子,琳琅竟然糟了这么天大的委屈。 而在这之前,他跟杨毅说的昏话还让她都听见了…… 扶着她的肩膀,司徒晟艰涩张口:“你这么气我,是在生我的气?我那日……” 说到一半,司徒晟却说不下去了,因为琳琅就这么垂散着秀发,幽幽看着他,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