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是要当哪门子的青天大老爷?是不是连觉都不睡,一门心思鼓捣云家的家丑? 这样一来,为了平息丑闻,云家上下又是被折腾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而陛下那边又开始冷落他的母妃,连着半个月都没去见静妃了。 四皇子气得在家里拍桌大骂,直骂司徒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这一遭,倒是让夹着尾巴许久的太子心情大为舒畅:老四也是得意太久了,也该轮到他倒霉了。 看他先前巴结司徒晟的德行,还真以为那块臭石头能为他所用? 那个司徒晟行的就是孤臣路数,压根无意依附任何一位皇子,老四往他的跟前凑,就是在自讨没趣!活该他们母子倒霉! 不过这绿洲案子,居然牵扯到了荆国,太子也跟着倒霉。 太子气得命人将他的密信送出去,想要问问那安谷可汗,究竟是何意思?难道那绿洲遇袭的案子,是他的授意不成? 原本这安谷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暗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首领,却取代了荆国原来的可汗,统领全族。 若是此时,他再彰显与新可汗的交好,让大晋和荆国永世太平,该是多么耀眼的政绩! 可惜如今,这段私密友谊,竟然成了让百官群谏的污点,也实在叫人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太子储君跟在陛下的身后,也有些臊眉耷眼的。 唯一神采飞扬,活得甚是滋润的,应该就是六皇子了。 他最近过得舒心,腮帮子上倒是长了些肉。 他在主持了西北的干旱水利赈灾后,便也去了户部,一心鼓捣着职田改造,借着司徒少师的东风,可算是有些拿的出手的政绩。 少师吩咐他的话,他都牢记在心,一门心思地在地里给父皇刨银子,可不敢凑合诸位皇子的明争暗斗。 就连父皇最近也是正眼看他,连连褒奖他有颗务实的“能吏之心”。 不过,跟以往的大小祭祀一样,陛下祭奠跪拜天地时,身边照例摆着一个空着的蒲团。 陛下的近臣都知道,这是给陛下的三皇子留着的位置。 就算他从来没有出现在百官的面前,可是这位“鬼皇子”的尊宠一样不少。 楚琳琅尽了摆风水的义务,便早早退到了殿旁,跟着陶雅姝站在一起,看着陛下率领皇子与臣子礼佛念经。 就在这梵音阵阵声里,突然在靠近大殿的后山,传来一阵骚乱。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布满污渍布衫的人,突兀出现在后山的路口。 虽然皇家的禁卫军及时拦住了他,却堵不住他的嘴。 只听那人张狂大喊:“我是堂堂先皇的儿子,大晋的泰王爷!你们这些鼠辈,怎敢拦我!仁帝!你个昏头小子,居然敢这般对你皇叔!便是当着佛堂面前,你起个誓,你当这皇帝,可问心无愧?当年若不是有本王的帮衬,你缘何能坐稳这位置?你卸磨杀驴,竟然如此对我!你对得起大晋的列祖列宗?难怪老天惩罚,叫你失了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哈哈哈,你居然还将害了你的儿子的罪魁祸首千宠万宠,方良媂在天之灵,永不瞑目!你做了法会也是无用!有你这等昏聩国君,我大晋朝不保夕!朝不保夕!” 他说到这,已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有禁卫军用麻绳勒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口出狂言。 不过他喊的这么大声,法坛里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些面面相觑。 废王爷被软禁在这皇寺后山的禁庙里,是公开的秘密。 朝臣们几乎都想不起有这么一位曾经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皇叔王爷了。 陛下还真是仁厚,居然让他活着,他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怎么绕开守卫,跑到这里大放厥词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