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再次谢绝他好意:“她有祖母父亲疼爱,以后也会有新的嫡母,还是不必带出来的好……” 司徒晟的浓眉紧蹙,似乎忍了忍,还是硬冷说道:“你是怕带不走她,还是怕带着孩子影响你以后改嫁?你也不想想,一个孩子没了亲娘,家里还会有谁疼她!” 楚琳琅没料想从这位大人的嘴里听到这么情绪浓烈的指责,不由得停下脚步,错愕看向司徒晟道:“司徒大人,你……” 而司徒晟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毕竟眼下说的是楚琳琅的女儿,并非是曾经年幼的他…… 前面就是胡同口,而两个人的话题也成功说僵了。 司徒晟就此停住,冲她拱了拱手,便冷硬转身,不欢而散。 楚琳琅最恨人对她冷热无常,直冲这司徒晟的背影恨恨嘟囔了一句:“狗屁的改嫁!当你们男人的裤子里藏着海底珍宝?好不容易甩了一个,还要继续捞下个?” 等楚琳琅领着两个丫头来到了大门前,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突然旁边的阴暗处传来怒气滔天的声音:“他是何人!你为何要跟他深夜晚归?” 琳琅吓得一哆嗦,定身一看,才发现是周随安怒气滔天地在跟自己说话。 她不禁皱眉:“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天太黑,更何况又下起了雾,离得有些远。周随安并没有看清方才陪在楚琳琅身边的是谁,但这并不耽误他朝着楚琳琅发火:“你也知晚了?为何还要跟男子同行?他到底是谁?” 楚琳琅并不回答,只是问:“你与母亲商量好了吗?何时签定和离书?” 周随安从来没有发现这楚氏这般气人,她向来都是很能让自己省心的。可如今他还没给和离书呢,她就随随便便与男子夜游而归。 而且……方才他顺着门缝往院子里看,居然发现院子里晾衣架上还晾着男人的衣服!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如此水性杨花之人! 楚琳琅听他指控,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到冬雪洗的那件司徒晟的衫。 她只淡淡道:“家里都是女眷,怕遭贼,所以挂件男衣吓唬人用……那位的肚子不等人,你也要快些,若是没有别的问题,明日便可请保人见证,你我将文书签了吧。” 周随安却并不信她的解释,眼睛里慢慢泛起了红,方才的那一幕,让他的牙根都冒酸气。 他咬牙问:“楚琳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么坚决和离,到底是生我的气,还是早在外面,跟什么野男人勾搭上了。谢家的安姨母说得没错,岂能容你予取予求……哎呀,说话便说话,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周随安话刚说到一半,楚琳琅突然四下寻看,然后操起了邻居放在门口用来挑粪桶的扁担,朝着周随安的后背就狠狠拍去。 周随安猝不及防,被拍得趔趄,连忙护着脑袋躲避。 楚琳琅今日连着被两个男人指责德行有亏,心里正是憋气,两条纤细的胳膊挥舞着扁担虎虎生风。 一边打,她还一边磨牙狠狠念叨着:“我叫你一口一个野男人!我让你一嘴一个勾搭上!” 周随安从小到大都被赵氏宠溺养大,哪受过这样的打? 更何况打他的人,竟然还是昔日敬他为天的娘子! 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后背疼,还是男儿的自尊更疼。 他只能靠墙抱头气恨道:“琳琅,你怎么能这样,你曾说过无论多难,都会一直陪我走下去的!” 他的眼角含泪,委屈说话的样子,依稀还能辨出他曾是她昔日爱慕的周家少年郎。 楚琳琅终于歇了手,仰天凄惨一笑:“是呀,我是说过,可是君不愿再与我同路,我又能如何……” 周随安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坚定的光,终于绝望地明白:他的妻,真是下定决心要与他和离了。 这几日,谢家与六皇子那边都在不断派人施压,让他们将铺子抵偿给楚氏,尽快了解了此事。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