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探究问道:“您的意思……” 司徒晟依旧淡然表情,只是淡淡道:“年岁大的人都念旧,衣不如新,可人却不如旧。四殿下当仔细想想,为何官家待您之期许,与其他皇子不同。依着卑职看,您莫要再白用气力在朝堂上……” 刘镇的表情一愣,眼睛也逐渐圆瞪。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司徒晟的意思。 陛下的皇子众多,他之所以能与太子分庭抗礼,最根本的原因却是因为母妃深得陛下宠爱。 可惜他当初一时心急,竟然错靠了泰王这棵大树,本以为就可以稳住朝纲,积攒人脉。哪想到却遭了逆王牵连,落得满盘皆输。 如今,他的母妃静妃受牵连被贬冷宫,而他在朝中也如过街老鼠,除了几个亲随,百官避之不及。 本以为这司徒晟也是势利眼,才如此不给他情面,可他方才之言,分明已有所指,在点拨着他啊! 父皇人老念旧?不费气力在朝堂?那是要他花气力在宫中了…… 想到这,四皇子茅塞顿开,忍不住朝着司徒晟抱拳拘礼:“先生!您当真是大才!” 于是他再不顾给司徒晟脸子,只一脸诚恳地谈到过几日宴饮的事情,邀请司徒大人务必到场,便带着那些仆役告辞而去了。 等人走干净了,司徒晟这才打开偏房的门,楚琳琅正闲坐在条凳上嗑瓜子。 见他进来,琳琅这才拍 拍手里的瓜子皮道:“好了,时辰真是不早了,既然大人要早睡,奴家也就告辞了。” 司徒晟抿了抿嘴,道:“谢谢夫人方才出声帮我解围,只是……你如此太不谨慎,万一他看到你,你的名声何在?” 楚琳琅没想到自己好心帮他,他居然还训起自己来了。 她瞟了司徒晟一眼:“因为我知道您脑筋灵光,就算事前没有串词,也绝对能应付过去,不会叫我抛头露面啊!再说了,我一个快要下堂的妇人,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只是别带累大人,落得沾花惹草的名声就好。” 如今听来,还真是她多余了。这位司徒大人可是个哄人的高手,明明撅了那位四殿下的面子,但仅凭着云里雾里的几句话,就哄得那位乐呵呵地走了。 这等玩弄人心于股掌间的本事,还真是高妙! 听她这般以“下堂妇”自嘲,司徒晟的浓眉蹙了蹙,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忍住了,只是道:“天太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说完,便不容拒绝地让观棋去取灯笼去了。 于是在夜幕低垂时,司徒晟一路踏着晚霜,将楚琳琅送回去。 如今深秋将要入冬,早晚温差甚大,楚琳琅穿得不算太薄,但是到了夜里也冷得打起哆嗦。她也是没料到自己会耽搁这么久,连像样的厚披风都没带。 她离了周家后,也没有自己的马车,外出用起衣物也不方便…… 她心里正想着,突然一件泛着皂角清香的大氅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琳琅哑然回头看,才发现司徒晟将他黑色的斗篷给了自己。 这可怎么使得?楚琳琅连忙要脱下,嘴里还喃喃着这样不好。 司徒晟听了清冷道:“披件衣服,失不了名节。而且一个快要下堂的妇人,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难道冻坏了花钱买汤药喝就好?” 楚琳琅瞪了他一眼,这厮就爱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嘴。 不过他说的在理,汤药可是很费钱呢。她现在手头紧可不能再多花费了。 这件黑氅虽然旧了些,但是还带着它主人的体温,披在身上温暖极了。 就在这时,司徒晟又缓缓道:“我这几日在想,你如此坚定和离,可是你的女儿周家未必肯放手,她还年幼,离不开母亲,要不要我帮你想些办法……” 楚琳琅苦笑打断:“不必了,还是跟着亲人好,何必叫她跟着我受苦。” 司徒晟顿了顿:“父母和离,儿女寄养在母亲那的也很多,不如我与周随安说,让他同意先放在你那里,以后待她大了嫁人时再回周家……” 楚琳琅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跟周随安缘尽,小鸢儿却无辜,她不想戳破鸢儿并非自己亲生的事实,让这孩子背负私生女的名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