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怒声道:“看看你这一年都学了什么!” 罗恒景条件反射的跪下,“爹,我错了!” “知错了?错在哪儿了?以后会改吗?能改吗?每次认错都快,但是从来不往心上记,可见都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罗相东扶着桌子,势必要长子记住这个教训。 “来人,请家法!今天我要亲自教训这个不长进的!” “这.....”罗四刚刚说了半个字,罗相东就怒了,“连你也不听我的,是不是?” 罗四哪里还敢耽误,只能赶忙去请家法,心里盼着报信的人脚步再快点,同时大少爷能够明白小仗受大仗走的道理,不然今天要出大事啊! 而罗恒景哪里见过亲爹如此暴跳如雷的场景,呆呆的不敢躲,害怕惹的他更生气。 家法是一根二指长的板子,打在人身上就是一条鼓起的印子,火辣辣的半天不消,如果真让打实在了,罗恒景少不得要躺上半月。 罗相东看仆人已经端着家法过来,快步抢了过来,对着罗恒景的屁股就是一下,疼的罗恒景嗷一声跳了起来,然后又被打倒,满地打滚的求饶,哭的满面是泪。 岂料这样的示弱,搁在旁人身上兴许就手软了,换成日后要继承爵位的孩子,罗相东只有下手更狠的份。罗相东想想自己年幼时,三岁识字,六岁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不懈怠,这才打下一身的好根基,锤炼出足够强健的体魄。换成下一辈吃不了练武的辛苦,学文总行吧?连学文都不好好学,以后家业交到他手上,能担起一家几十口,上百族人的前程吗? 罗相东越想越气,正在挥动木条时,书房外有人怒喝:“住手!你是要打死景儿吗?” 一片湖蓝扑到罗恒景身上,哀哀切切的哭出声来,“景儿啊我的景儿,你哪儿疼?快,快叫大夫!” 原来是罗老太太还有罗大夫人终于赶到,阻止了罗相东的教训。 罗相东呯一声扔了家法,愁闷的坐下。 罗老太太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阻止儿子的行凶,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孙子,心痛的快要晕过去:“景儿有什么错,你这个当爹的好好教就成了,干甚么要动家法?你小时候我也是这么教训你的?” 龙头拐杖在地上跺的啪啪响,老太太越说越说生气,要不是身体不太好,也想给儿子来两拐杖。 罗相东被堵了嘴,异常苦闷,这一出已经上演过无数次,只要他试图插手儿子的教育,老太太和大夫人总能闻风而至,阻止他的进一步行动,教训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这次不行,罗相东坚持己见,势必要把教训坚持到底:“景儿景儿,他已经十五岁了!在外头已经是娶亲的年纪,有人都当爹了!甚至有人考中秀才了!恒景他再不努力,以后还怎么追上同龄人?” 罗老太太不以为然:“秀才这才到哪儿啊?就是考中举人进士又如何?顶多进翰林当个七品官,我孙子以后要继承的可是一品的爵位,秀才算什么?” 第二十章 罗相东一阵气闷,胸膛里憋着一波又一波的怒火,让他急欲发泄。 罗老太太依旧喋喋不休的教训着,细数他的种种错误。而伏在地上大哭的罗大夫人垂下的眼神内,露出不经意的怨怼,在地上的儿子,依偎在母亲怀中,瑟缩着不敢靠近父亲。 书房内呈现三人对峙一人的趋势,罗相东独自站在书架的阴影里。 罗相东心头涌起一股悲凉,每次他想要教训孩子总能被阻拦,不了了之,可要是再耽误下去,孩子真的会被教废的。 他抹了一把脸,沉声道:“娘,我知道你们都心疼景儿,景儿也是我的儿子,从牙牙学语长到如今的七尺男儿,花费的心血并不少,我难道铁石心肠看不到他舒服吗?只是玉不琢不成器,景儿年纪渐大,一族人前程都要交到他身上,他没有这个能力,如何能带着大家一起走?” “跟他同年龄的,多多少少都有了几分成就,我也不求他能为官当宰,至少成绩不能差吧?我不指望他难道还要指望别人吗?” 匆匆赶到书房,正打算进去求情的罗恒睿正好听到这句话,匆忙的脚步顿时停住,退后站在大门后的花坛,借用花木遮挡自己的身影。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头对着罗四说:“罗管家,爹正在训诫大哥,我不方便出现,别告诉爹我来过。” 罗恒睿这么说着,脚步轻巧,倒退着慢慢离开了。 “是,二少爷。”罗四低眉敛目,保持着一贯的表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