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景现背着妹妹走近:“你们不管秧宝了?” 颜懿洋不耐道:“怎么管?找都找不到人。要不,你告诉我一个方向,咱们过去。” 俞景现无言,他哪会辨什么方向。这是片原始森林,虫蛇野兽毒物不要太多,稍不注意小命就搭在这里了,他还有妹妹要顾。 秧宝噌噌往前爬,慢慢身上的衣服湿了,刺灌扯撒了小辨,划伤了脸颊,扎伤了小手,刺破了裤子。 随着林中的水汽越来越浓,秧宝耸动着小鼻子,再难寻到几人的踪迹,闻到的全是泥土的腥味,腐叶的臭味,还有地下树上攀爬的各种小毒物。 找不到人,秧宝急得直掉眼泪:“大哥!二哥——” 废土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要太要强,有时候要学着依靠大人。 擦把泪,秧宝转身朝山下爬。统统说,下面就是农场,她要回家找爸爸妈妈来救大哥二哥。 数不清叫不出名字的巨树,一棵又一棵,它们身上古老得长满了苔藓,树根须虬龙祼·露,互相扭结缠连,有的形似猿人倒卧,有的又似恶狼匍匐,叫人害怕的还有那些攀附在树身上奇形怪状的藤,有的粗成手臂,泛着青白的斑点,如长蛇盘绕,有的细如手指,三五根拧在一起,犹如绳索形成了环套,让人怀疑会不会随时冒出个吊死鬼出来,还有一种藤纤细如线,层层垂落,似飘挂的流苏,逶迤于地,不小心就缠住了手脚。 除了入目的这些,耳边听到的是哗哗的雨声,还有风的呜咽,野物的嚎叫,极静又极吵,脑中无端就会产生诸多联想,让人胆战心寒。 秧宝一边爬,一边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秧宝你勇敢,别丢废土妈妈丞相爹爹的脸,你可以的,你能爬出去,爬出去找爸爸妈妈来救大哥二哥……” 雨水渍着身上刺灌留下的伤口,蚂蝗叮在脚踝、小腿上。 秧宝疼,哪哪都疼,还冷,渐渐整个身子都冻得没了知觉,只知道机械地朝着一个方向爬啊爬…… “俞景现——颜懿洋——秧宝——” 星星点点的灯光穿过层层林木,映入眼帘的那一刻,秧宝扯着嘴角笑了下,一头扎在厚厚的腐叶堆里。半晌,费劲地爬坐起来,双手拢成喇叭:“诶,我在这儿——” “爸爸——妈妈——我在这儿——” “是秧宝,快!”韩连长退伍前是侦察兵,很快就顺着声音带人找到了秧宝。 孩子冻得脸色青白,瑟瑟发抖,韩连长急忙放下手电筒,解开雨衣扣子,抱起秧宝揣进了怀里。 暖暖的,好舒服啊! 秧宝幸福地眯了眯眼。 韩连长却被她冰得打了个寒颤。 秧宝贪恋地在他劲窝蹭了蹭:“爸爸。” 韩连长脸一冷,颜东铮那混蛋!这会儿也不知道回没回来:“爸爸在家呢,秧宝不怕,伯伯带你回去。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你大哥二哥,景现舒雅呢?” 原来不是爸爸啊,秧宝心里小小失落了下,从雨衣里探出手来,指指密林深处:“跑里面去了,我叫啊,追啊,没找到。伯伯,你放秧宝下来,秧宝能走,咱们快点进去找大哥二哥,里面黑乎乎的老吓人了……” 韩连长安抚地拍拍秧宝,看向身旁几个退伍老兵:“老王,你带人顺着地上秧宝爬动的痕迹往里找,我把秧宝送卫生院就来。”几句话的功夫,孩子已经起了热,只怕要大病一场。 老王的侦察技能不比韩连长差,闻言点点头,手一挥带人顺着痕迹找了过去。 “伯伯,我也去。”秧宝挣扎着要下来。 韩连长拍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