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任惟?” 那颗不安的心忽然就落了下来,连带着先前的那些担心全都一扫而空。 任惟后知后觉有几分窘迫,却听应春和悠悠地又补上一句,“而且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从前知道,现在也知道。” 显而易见,这位刚刚让任惟吃飞醋的许哥从前就认识任惟,也知道他与应春和相爱的过往。 任惟如同一颗鼓鼓囊囊的皮球被扎了下,完全瘪掉,泄了气。 应春和再一次顺毛,只不过这次比前一次多了些安抚性,轻声问他:“好了,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任惟顾念应春和手腕上的伤,想尽可能地帮忙让他减少手腕的劳累。 却不想此举让应春和看得好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当作豌豆公主一样来呵护了,手掌往下,拍拍任惟的脸,“没那么娇贵,做个饭而已。我下午还准备画画呢,难道你也要帮我吗?” “帮不了,我不会画画。”专业上的事任惟没法帮助应春和,但他望向应春和的眼睛,恳切的,“但做饭可以让我来,这样你手腕就没那么累,下午画画或许会轻松一些。” 回望任惟恳切明亮的眼眸,应春和一时哑然,不得不承认任惟说得确有道理。 或许在任惟看来,并不认为帮他做事就是认为他多么娇贵,而仅仅作为一种恋人间的体贴。 应春和从来好强,但到底接受任惟的体贴照顾,享受被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用过午饭后,应春和进了房间,在房间里准备画画;任惟则拿了电脑到客厅里,在客厅里进行办公,二人互不干扰。 只不过应春和的房门是打开的,任惟只要一抬头就能够看见伏案作画的应春和,而奥利奥充当信使一样时不时从客厅叼个东西进房间里,时不时又从房间里叼个东西出来客厅。 送进去一颗糖果,送出来一张画了爱心的糖纸;送进去一盒牛奶,送出来一朵纸折的玫瑰。 两人幼稚得好像上学时互传小纸条一样,但传得乐此不疲,最后是奥利奥罢工了,找地方躲起来,不理这对无聊透顶的情侣了。 具体要画什么应春和还没想好,人坐在工作台前,用碳笔在速写纸上打了好几张草稿,但都不太满意。 正事没干,倒是不务正业地画了些小画,速写纸的一角,赫然是两尾交缠在一起的鱼。 意识到自己画了些什么的应春和匆匆将那纸翻了过去,一时不察间手碰到了一旁的笔筒,笔筒掉在地上,里头插着的笔也跟着叮铃哐当掉了一地,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这动静不小,客厅里的任惟闻声后,停下手中的事,抬眼看来,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小心将笔筒碰倒了而已。”应春和定了定神,回了话,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笔和笔筒。 笔筒里的笔不仅有碳笔,签字笔,油画笔还有毛笔,只是毛笔最不常用。应春和精的是水彩和油画,走的是印象派,能用到毛笔的次数属实不多。水墨丹青他倒是学过,画得却实在是很一般。 都说这书画不分家,书法他也练过,得了当时书法老师一句评价:应春和,你要不还是去画画吧。 说起来,曾经他还因为自己的毛笔字太丑,差点出了洋相。 大三那会儿课已经很少了,空闲时间里,应春和经常会去出租屋附近的那个公园画速写,任惟绝大多数时候都会陪同他一起去。 那天也不例外。 画速写的时候,应春和经常会遇到路人以为他是卖画的,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也画一幅。 应春和很少拒绝,路人收获一张免费的速写肖像画,而他得到一个免费的速写模特,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那日傍晚,应春和给最后一个想要速写画的路人画完,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公园时,迎面走来个老人,问他能不能帮忙写幅毛笔字。 老人指了指应春和画具盒子里的毛笔:“我看见你带了毛笔,能帮我写一幅吗?我拿去送人。” 求画的应春和见得多了,求字的应春和还是第一次见。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