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发丝拢了拢,同他缓缓道,“应春和,现在不是八年前了,我家里干涉不了我那么多,公司是我自己的,我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他们管不了。别担心,我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 “你的手腕有伤,竹子先别弄了,等我回来我帮你一起弄。”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你不想打电话就发消息,我看到就会回你。” 这场景很奇怪,让应春和联想到即将出远门的丈夫临行前对妻子事无巨细地叮嘱,一时有些脸热。 他冷冷地对任惟道,“别那么话多,任惟,用不着你操心,我也没事情找你。” 明明对方冷着一张脸,落在任惟眼里却全成了可爱,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盯了应春和一张一合的唇有一会儿,突兀地开口,将那夜他醒来就在心里响彻的话对应春和说了出来,“应春和,我想亲你。” 应春和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嘴巴张了又张,没能说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不行。” “为什么?”任惟问得很诚恳。 应春和的脸更烫了,头发里隐约露出来的耳尖也是通红的,咬牙切齿,这人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能亲嘴的关系。 “想着,不是能亲嘴的关系,别乱亲。”应春和的语气硬邦邦的,说完之后犹觉不足地补上一句,“追人就好好追,别耍流氓。” 任惟眨了眨眼睛,好似有些困惑,“这叫耍流氓啊?” 他俩都没在一起,任惟给他来一句想亲他,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应春和目光冷冷地瞪着他,只是因为脸依旧红着而显得气势稍显不足。 “只是一个道别吻而已,这都不行么?”任惟的语气稍显可怜,眼睛眨巴两下,无辜而期待地望着应春和。 应春和心如磐石,不为所动,见小猫吃完了鱼,蹲下身将碟子拿起来,转身进院子里了。 吃饱了的小猫发出愉快的喵喵声,见投喂它的人已经进去了,便抓着近前之人的裤腿蹭了蹭。 任惟弯腰摸了摸它的头,眸光很温柔,“乖。” 任惟进屋的时候,薛婆婆正在看天气预报,没看见应春和。 薛婆婆朝任惟比了个唇形,任惟看懂了,朝应春和的房间看去,目光触及紧闭的房门。 他走过去敲了敲房门,“应春和,我能进来吗?” 里面好一会儿才有回应,应春和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哑,惜字如金地道,“进。” 门没锁,任惟拧开把手推门进去便见到斜斜倚着窗边抽烟的应春和,袅袅白烟将他的面容笼罩住,模模糊糊的,令人生出遥隔万里之感。 “应春和……”任惟轻声叫他的名字。 应春和夹在指间的细支烟轻轻一抖,一截燃尽的白色烟灰徐徐落下来,他正好偏过头来看向任惟,眉眼又变得清晰了,离任惟很近。 看清任惟之后,应春和的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任惟别声张,外婆不让他抽烟,他都是躲着抽的。 任惟点点头走进屋里,将门给关得严严实实的。 香烟重新回到应春和的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了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想找你。”任惟也说不上来,在听到电话那端母亲的话时,他本来情绪不佳,可在看到应春和明显不爽的反应之后心情却逐渐好了起来。 应春和拧眉,冷淡地瞥他一眼,“任惟,你很粘人。” “嗯,只粘你。”任惟话接得很快,倒是应春和有些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又热了起来,不太自在地偏过了脸。 “任惟,讨厌烟味么?”应春和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任惟愣了愣,心想我自己都会抽,算不上讨厌,更不会让应春和以此为借口叫自己出去,嘴巴动得比脑子还快,“不讨厌。” 应春和偏头过来,被风吹得冰凉的唇贴了过来,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一触即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