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朱闻没什么表情:“多年前她就用这种办法,只带了十几个人,就潜入了北方最大领主的封地,在没有一个护卫被惊动的情况下,只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杀掉了那个老头。如今,不过是把同样的招数用在我身上。” 扶引殷勤奉承道:“多亏大人英明神武!早就料到则南依会有此举,因此早早就做了准备!任她则南氏再狡猾,也绝对预料不到,大人您的寝宫内根本没有人!就算他们攻进去了,也不过是掉进您的陷阱罢了!” 老宰相看了扶引一眼,略有顾虑:“大人,则南氏毕竟是占据了整个北方的大族长,若是对她赶尽杀绝,难免不会引起其他族长的恐惧,倘若……” “其他族长?”扶引很不屑:“除了则南氏,还有谁能与大人手中的力量抗衡?宰相大人难道是在暗示辛良族会背叛?不可能!辛良氏对大人忠心耿耿,就连辛良遥被杀,族长都毫无怨言,有何可惧?” “这……” 扶引又道:“何况则南依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情况有变,几日前她就命丧荒野了。” 那一日,在针对则南依的刺杀失败后,侥幸逃回来的刺客被处邪朱闻处死。 被杀前,他告诉摄政王,则南依手下有一名新来的护卫,此人武功高强,多数刺客都是命丧他之手。 “哼!”想到这里,扶引颇为不忿,刺杀则南依是处邪朱闻交给他的任务,任务失败,他自是心有不甘:“不管他有多厉害,只要他今日敢来,大人定会让他有去无回!” 有侍卫急急从殿外走入:“大人!寝殿的侍卫快要撑不住了,则南氏就快攻破殿门了!” 副侍卫官立刻道:“属下这就带人——” “不急。”处邪朱闻往殿外走去。 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紧随他登上了寝殿外侧的高墙。 此地隐藏在楼塔的阴影中,无法从其他地方被人看见,却能对下方的景象一览无余。 摄政王寝殿东侧门外,侍卫的尸体遍地横陈。 则南依的死士刀法高超,一路突袭至此,竟然无有一人损伤。 处邪朱闻为了引诱他们深入,调离了当值的大部分侍卫,只留下不到三十人。 为了做戏做得更逼真些,他没有告诉那些被留下的侍卫即将遭遇的刺杀,这样当则南依带人潜伏进来时,他们才会真的奋起抵抗。 如此一来,则南依就会更相信处邪朱闻就藏在殿内,便能断了撤退的念想。 此刻,还有战力的侍卫不过十余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死在则南依的死士刀下。 如此,在则南依与他的寝殿之间,再无阻拦之人。 老宰相见战局胜负已分,担心节外生枝,向处邪朱闻提议道:“大人,则南氏即将闯入寝殿,不如现在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就让她闯进去。”处邪朱闻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下方的打斗:“我很想知道,当她看见寝宫里空无一人的样子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样的溃败表情。那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就在这时,原本守在殿门外远离战局的几个侍卫,突然一个挨一个地倒下。 事情的发生没有征兆,似乎有人在暗中放冷箭。 处邪朱闻细长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迅速锁定了暗箭射出的方向。 射箭之人藏在廊柱的影子后方,只能看见他伸出来的手上举着一把袖剑,看不清他的真容。 片刻后,有侍卫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挥刀砍了上来。 那人收起袖箭,倏然拔刀迎敌,因此露出了身形。 只用一眼,处邪朱闻就认出了他的脸。 “杜昙昼。”他用焉弥语念出了一个一点都不标准的中原名字,彻骨的寒意从咬紧的齿缝中渗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