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弥那么大,连我都不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 杜昙昼故意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连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青池说是啊。 杜昙昼瞬间恢复平静的表情:“巧了,我刚好能猜到他的去向。”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跟我这个粗人打哑谜。” 杜昙昼收起玩笑的心,看向赵青池,正色道:“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对归仁王子下手的应该就是处邪朱闻。” 赵青池点头:“不错。” “处邪朱闻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有所耳闻,你觉得他在能杀死归仁王子的时候,会对他手下留情么?” “当然不会,归仁王子是横亘在他与王位之间最大的阻碍,他能忍到今时今日才对他下手,已经是极限了。” 杜昙昼表示赞同:“处邪朱闻一心想要杀他,最终却没有成功,不仅如此,还让势单力薄的小王子跑了,这说明什么?” 赵青池听懂了他的暗示:“这件事我也早就想过,我猜,焉弥国内应该有另外一股势力,暗中护下了他,帮助他从处邪朱闻手下安全脱身。” 他叹了口气,略带愁容道:“只是,无论是从前的夜不收带回来的情报,还是焉弥最近的公开形势,都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有这股势力的存在。我们至今都不清楚,究竟是谁,能在处邪朱闻眼皮底下做成此事。” 杜昙昼往一旁踱了几步:“最开始我也没有什么头绪,直到离京当日,我坐在马车上,忽然想到了莫迟曾经说过的话。” 杜昙昼告诉赵青池:“当初莫迟想要重返焉弥,我是反对的。我问他,身份暴露后,只靠他一个人如何完成那个艰巨的任务,他却对我说,不见得只有他一个。” 杜昙昼思忖道:“所以我想,也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就猜到救走归仁王子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赵青池:“那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他从前在焉弥潜伏时,从未发现其国内有敢对抗处邪朱闻的势力。几日前他出关时,也未对我提及此事。” “我想,也许是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此次前往焉弥,可能就是为了确认他的推测。” 杜昙昼继续道:“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思考,莫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猜出来的。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杜昙昼停下脚步,对赵青池严肃道:“辛良遥。” 焉弥南部,沙漠边缘,有一座热闹的城镇。 这里是进入沙漠前的最后一个城市,往来旅者与商贩众多。 其中不少,因为缺盘缠,买不起穿行沙地必需的骆驼,就留在城中,原地做起了生意。 待到积攒了足够的钱,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 因此,这座小城人来人往,城中百姓更迭极其频繁,陌生人口众多,彼此之间谁都不认识谁,谁也不关心谁的身世来历。 这些天,城中最繁忙的主街上,新来了一个小贩。 小贩卖的是些从中原带来的首饰,中原人的饰品做工精致、颜色绚丽,很受焉弥贵族女子的青睐,价格也水涨船高。 旁边的商贩很好奇,问他这种时候怎么能搞来这些东西。 小贩三缄其口,无论怎么问都不说。 更奇怪的是,他的首饰定价极其昂贵,几乎是寻常价格的三倍。 由于卖得太贵,他在大街上蹲了三天都没有卖出去一件。 旁人看得心急,他却十分淡定,每次吃饭的时候,还有闲心把自己的干饼掰成渣,喂给街上随处可见的雀鸟。 到了第四日的黄昏时分,有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从街上驶过,车前的侍卫不断驱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