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孤?” 柏师傅:“这个名字很特别,既可以是焉弥人名,也可以是乌今人名,但这不是我对此记忆犹新的理由。” 柏师傅顿了顿,对终雪松道:“那次我在王都逗留了好几个月,在我即将离开之际,这个叫做鹿孤的官员被人告发,说他暗地里将焉弥的消息卖给大承奸细,后来他就被处邪朱闻处死了。” 柏师傅闭了闭眼,隐约有些惋惜:“当时告发他的人,就是候古和你说的那位象胥官。” 驿馆内,木昆王子正襟危坐,等待着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临台侍郎的问话。 杜昙昼朝他温和一笑:“殿下无需紧张,在下前来,不过有几件小事,想请殿下为在下解惑。” 木昆坐得笔直,认真地点头道:“大人请讲。” 杜昙昼问:“殿下来到缙京前就认识候古么?” “不认识。”木昆说:“我从没听说过候古这个人,若不是他前几日专程来驿馆见我,我根本都不会知道他的名字。” 杜昙昼思索片刻,方道:“差不多两年以前,也就是永章二十二年春天,候古曾带一名舌人,取道乌今进入焉弥。而就在候古被杀的几天后,也就是昨夜,这名来自乌今的舌人被人发现死在家中。” 他观察着木昆的表情:“舌人的死法与候古极为类似,在下猜测,也许是同一人所为。” 木昆很是惊讶:“又有我乌今子民被杀?真凶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犯下此等罪行?” 杜昙昼并不回答,继续说道:“目前初步的线索还显示,真凶极有可能是从关外来的,此两桩命案说不定都与焉弥有关,所以在下才来请教殿下,不知您可曾听闻过什么消息,是与在焉弥的乌今人有关的。” 杜昙昼本以为木昆王子需要思考片刻才能作答,没想到木昆马上有了答案。 “实不相瞒,两年前确有乌今人在焉弥掀起波澜,具体的细节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与两名乌今贵族有关。这二人本是亲生兄弟,哥哥叫执思,弟弟叫执骨,都是我乌今的世家子弟。” 木昆告诉杜昙昼,那时的乌今朝堂,就出现了投靠焉弥的倾向,执思执骨两兄弟所在的家族,正是支持联合焉弥的一派。 那时乌今明面上尚与大承交好,于是执思在家族的命令下,带着弟弟暗中出使焉弥,试图与处邪氏达成协议。 木昆:“执思进入焉弥王都没有多久,就被处邪朱闻所杀,他究竟做了什么,至今仍不得而知。又过了一段时间,执骨也回到乌今,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执骨被家族排挤,而后很快销声匿迹,不知去向何方了。” 木昆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执骨回到乌今时,脸上还带了一条长长的疤痕,不知为谁所伤,不过……” 说到这里,木昆略有迟疑。 杜昙昼立刻道:“殿下直说无妨。” 木昆皱着眉想了半天,才说:“彼时一直有种说法,虽然甚嚣尘上,但究竟有几分可信,着实无法验证。” “什么说法?” 木昆低声问:“大人可听说过‘乌石兰’?” 杜昙昼心里猛地打了个突,锐利的目光立即刺向木昆,审视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过。 木昆的表情在肃然中夹杂着一丝神秘,仿佛乌石兰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而杜昙昼从他的神情中得出一个推断:木昆好像并不知道乌石兰就是大承的夜不收莫迟。 “乌石兰。”他试探性问道:“他是何人?” 木昆一脸严肃:“大人有所不知,乌石兰曾经是处邪朱闻的侍卫长,也是那位多疑的摄政王最信任的属下。” 杜昙昼心下一松,看来过去的木昆远在乌今,消息并不灵通,进入缙京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来得及获知乌石兰的真实身份。 但很快,他胸膛里的那口气再度一紧,硬邦邦地像石头般哽在喉头。 因为木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