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手往喉头一摸,居然直接摸到了自己的喉骨。 我的喉咙被割开了?! 候古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就想呼救,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当求救的念头刚在脑中升起,他就瞪着不可思议的双眼,脸朝下直直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另一个男人冷漠地瞥他一眼,在他袖子上用力捏了一下,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临台官署。 杜昙昼处理完当日的公务,看了眼天色,觉得时辰不早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向坐在堂下的主簿叮嘱了几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然后边揉着因为写了太多字而发酸的手腕,边向院中走去。 来到莫迟所在的厢房外,杜昙昼朗声朝屋内道:“莫迟,事情处理完了,可以回家了。” 厢房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杜昙昼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声莫迟的名字,见还是无人应答,就走上了厢房外的石阶。 手刚放在门上准备推开,莫迟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我在外面呢。” 杜昙昼回过身,见莫迟站在院中的一棵玉兰树下,便走了过去:“你居然有闲情逸致赏花了?你平常不是对花都没有感觉的么?” “花?”莫迟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哦,我都没注意这里有棵花树,我只是觉得屋里太闷,出来转转。” 杜昙昼走到他身前:“等得很无聊了吧?都让你先回府了,你就是不肯。” 莫迟面不改色:“有你这么个美人天天在外面晃悠,我当然要盯紧一些才是。” 莫迟明显在信口胡编,可杜昙昼还是心甘情愿地信了。 “是么?那你可要跟紧点,别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微风吹过,扬起莫迟的发丝,一阵淡淡的花香传到杜昙昼鼻尖,他轻轻一闻,是桃花的香气。 临台没有种桃花,莫迟发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沾染而来? “走吧。”莫迟率先往门口走去。 杜昙昼没有细想,和他一同离开了临台。 那天晚上,莫迟原本睡得很熟了,睡梦中隐约听到细微的敲门声远远传来,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神志从沉眠中迅速清醒过来,甫一睁眼,就对上了杜昙昼的双眸。 ——杜昙昼头撑在脑后,靠着床上的软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睡脸,始终没有入睡。 他眸色深沉,不知在注视莫迟的这段不短的时间里,这位临台侍郎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莫迟被他隐晦不明的眼神所惊,不由得愣住了。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昙昼慢慢移开目光,撑着床坐起来,眼睛望向门口。 很快门外就响起杜琢的声音:“大人,京兆府派人来了,说有要事需要与您相商。” 此时已是深夜,杜琢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京兆府?”杜昙昼意识到也许是出了大案:“请人进来。” 不久以后,杜昙昼披了一件外衣,头发都没来得及束,就在正厅见到了焦急登门的京兆府尹。 “杜大人!”府尹火急火燎地说:“下官夜半来访实属无奈,惊扰了大人清梦,还望恕罪!” 杜昙昼让他有话直说。 府尹心急如焚:“半个时辰前,西龙璧坊的一个胡商在自己家中被人杀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