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都告诉了杜昙昼,包括她是如何和柔真一起被抓,以及是怎样在小船上设法扔出玉镯,留下信号。 听完,杜昙昼问她:“你说柔真是管家的女儿,贵府的管家可是叫计勇?” 乔沅说是。 杜昙昼和莫迟对视一眼。 乔沅的话从侧面验证了三人在议事厅外通听得来的线索——延通寺果然是水匪暗中与乔国舅手下见面的地方。 只是那侍女柔真,虽然是计勇的亲生女儿,却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只怕是在管家计勇离开延通寺后,她被还留在藏经阁的水匪当做了可疑人物,抓了起来。 后乔沅来藏经阁寻她,又被水匪担心她走漏了风声,干脆将她抓来了匪寨。 知道了乔沅被抓的经过,杜昙昼却越发困惑了。 水匪在馥州沉寂了五年,此时却突然出现,总觉得他们是在暗中密谋一件大事。 思绪藏身在重重迷雾之后,就是理不清楚,像是机关已经成型,却缺乏了最重要的几根链条,无论如何都运转不起来。 辛良遥从怀里拿出乔沅丢出来的那枚玉镯,交到她手里。 乔沅欣喜道:“这镯子果然被你捡到了!你是不是一看就知道是我的东西?” 辛良遥说当然。 乔沅噙着笑意将玉镯戴上。 安静多时的莫迟突然问:“你发上插有发簪,耳垂上还戴着耳环,都可作为信物,为何只将玉镯摘下扔出?” 乔沅表情有了非常短暂的一丝凝滞,这点转瞬即逝的异样被莫迟看在眼里。 “当时情况紧急,小女没想那么多,玉镯是最好摘下的,就用了它。” 莫迟不置可否,又问:“这镯子是辛良遥送你的吧?” 乔沅谨慎地点了点头。 莫迟明白了。 乔沅之所以选它作为信物,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它是辛良遥所赠。 而其余饰物,估计都是国舅夫妇或者乔从露送她的。 乔沅心里很清楚,乔从露不会记得她把什么饰品送给了乔沅,国舅夫妇也不太可能一眼认出她身上的东西。 全天下,也许只有一个辛良遥,会牢牢记得什么物件是属于乔沅的;会不需要任何犹豫,立马就能记起这玉镯是他送给她的。 无论国舅府的装饰有多富丽堂皇,乔和昶宁彤夫妇在明面上对她有多疼爱,可放眼天下,都只有一个辛良遥可以信任。 莫迟默默收回目光,不再追问。 这边辛良遥终于寻回了乔沅,有许多话要和她说。 那边时方砚好不容易见到了杜昙昼,拉着他的手都不肯松。 杜昙昼不着痕迹地把手臂从时方砚手里绕出来,同时问道:“时大人来馥州不过一月,究竟查到了什么惊天大案,让你行事如此小心谨慎?” 时方砚憋了这么些天,终于找到能倾诉的人了,说起话来如同竹筒倒豆子,连气都不带喘的。 “一切还要从下官来到馥州上任的第二日,偶然上街买盐时说起。” 时方砚来到馥州当夜,暂时居住在州府。 第二日,他起床后洗漱完,刚来到院中,就被州府的厨子叫住了。 “哎!你!去给我买一包盐!” 时方砚昨夜就听冉遥说了,州府最近新雇了杂役,那厨子应是看他脸生,又没有穿官服,把他当做新来的差役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