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起伏:“三天前,馥州下了场大雨,从白天一直持续到晚上,冬雨本就寒冷,雨滴落入湖面,又会惊扰鱼群,这样的天气,伍睿杰也会出门垂钓吗?” 杜昙昼在离开府衙前,特意看过过去七天的州志,记下了每一日的天气。 伍睿霖一怔:“这……那日草民早早就离家了,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出门,只是推测,以他的性格,要出府也只有钓鱼一件事可做,所以才是这样判断的。” 杜昙昼不置一词。 伍睿霖说出自己的看法:“大人,草民还是怀疑,兄长是在钓鱼路上,或者在临淳湖边,遭歹人劫持而失踪,歹人若是求财便也罢了,若是寻仇,只怕兄长的安危就命悬一线了!还请大人务必尽心,替草民寻得兄长下落!” 说着,向下边使了个眼色,小厮立即奉上了金元宝,呈给杜昙昼。 杜昙昼对伍睿霖献金之举无动于衷,侧过身看向他的眼睛,又问:“除了临淳湖边,令兄还有什么常去的地方?” 伍睿霖迟疑须臾,支支吾吾道:“没、没了,他也没有娶妻,也没别的嗜好,又不擅长交际,草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还能去哪儿。” 杜昙昼点点头,站起身,绕过面前端着金元宝的小厮,问道:“伍睿杰的卧房在何处?本官想要详查一二。” 伍睿霖见他不受,也不敢勉强,亲自为他在前方带路,将他引向兄长的卧房。 去的路上,杜昙昼见到伍铖府里的亭台楼阁与九曲回廊,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馥州数一数二的富商,这府邸就是气派。” “数一数二不敢当。”伍睿霖谦虚道:“馥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只有辛良遥一人,草民不敢与他相争。” 杜昙昼随口问道:“辛良遥是行镖出身,不知令尊伍铖当年是如何发家的?” 伍睿霖面露犹豫:“这……草民也不知晓,从未听家父提过。” “是么?”杜昙昼看上去好像没有把他的回答放在心上,欣赏着远处的湖心亭,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家如今是做什么的?本官知道辛良遥家业广,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你们伍家又是靠什么营生挣钱的?” 伍睿霖含含糊糊道:“都是些小生意,不值一提,说出来怕大人取笑。” “伍公子太谦虚了。”杜昙昼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屋子道:“那就是令兄的卧房了吧。” 伍睿霖问他如何得知。 杜昙昼淡淡道:“很好认啊,他是家中长子,卧房定然不会小,而且会很靠近主屋。如你所言,伍睿杰生活并不放纵,又喜爱钓鱼,想来是个性情平和之人,卧房的装饰应该也是如他一样,简洁低调。这些特点那间屋子都符合了,所以本官才做出如此推测。” 伍睿霖连连夸赞,说他真是明察秋毫。 其实这都是杜昙昼现编的,他之所以一眼看出那是伍睿杰的卧房,完全是因为见到了房门外屋檐下的阴影里,立了几根鱼竿。 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是伍睿杰的住处。 但他却没有说实话,而是故弄玄虚了一番。 原因无他,此举只是想要扰乱伍睿霖的心。 从杜昙昼见到他后,他说的话就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尤其是关于伍家的家业,更是含糊其辞,不肯说真话。 他担忧兄长是真,可即便是在如此忧心的情况下,依然不肯吐露实言,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要隐藏的真相,比兄长的安危还要重要。 杜昙昼故意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擅长断案的那一面,就是为了敲山震虎,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一旦意识到杜昙昼不是庸人,而是怀有真才实学的清明之官,伍睿霖的心志定然会动摇。 接下来的问话里,他才会暴露出更多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