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卖力喝奶的样子,杜昙昼对莫迟说:“既然都捡回来的,那就好好养着吧。” 杜琢:“既然要养,不如给它起个名字吧。” 杜昙昼搓了搓下巴,思索道:“这狸奴黑中泛黄,像是偷染了花粉,又如同在香灰里滚了一圈,不如就叫……” 莫迟:“虎——” 杜昙昼猛然开口:“叫染香奴吧。” 莫迟立刻闭嘴。 “什么?”杜昙昼问:“你刚才说什么?” 莫迟紧闭双唇摇了摇头。 杜昙昼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就叫染香奴。” 杜琢夸赞道:“这个名字好!贴切又文雅!大人真是好文采!” 杜昙昼无情地拆穿:“不用夸我,我刚给你涨过月钱,你就算夸我是文昌星在世,我也不会多给你钱的。”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莫迟把心中疑问深深压下——染香奴?哪三个字?什么意思?这么拗口还是猫的名字吗? 这边猫在喝着奶,那边曾遂站在门口,已经等了半天。 见久久无人搭理,轻轻敲了敲门。 房内三人回头看去。 杜昙昼:“……怎么把你给忘了。” 杜琢带着猫下去后,杜昙昼对曾遂道:“本官向陛下禀报时,并没有提到你,但京城里难保不会有人认出你。万一被人发现你是曹世的人,就连本官也保不住你。还有几日就是过年,保险起见,你还是年前离开缙京吧,先躲到别的地方去避避风头,待事态平息,再另谋生路。” 曾遂点了点头,视线在杜昙昼和莫迟脸上扫了个来回,好像有话要说,最后却欲言又止,一句话也没讲,转身出去了。 莫迟问杜昙昼:“你为什么没向陛下提起曾遂的事?这难道不算有意欺瞒吗?” 杜昙昼:“陛下对夜不收有种没来由的信任,这种信任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那时冷容诬陷你,陛下得知缘由后没有对你产生任何怀疑,也没有责罚我常服闯宫,都因为你是夜不收莫摇辰的缘故,想知道理由么?” 杜昙昼告诉莫迟,褚琮少时还没被立为太子之际,曾被先皇派到柘山关外,同焉弥作战。 有次他误入敌军圈套,是一小队夜不收冒死将他救出。他是安全回到了关墙内,但那十名夜不收几乎全员牺牲。 从此后,褚琮便坚信,守护在柘山关外的夜不收,是大承的国之利器。 杜昙昼道:“信任的建立非常艰难,可崩塌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一旦将曾遂之举让陛下知晓,就会动摇这种信任。陛下就会想,原来夜不收也不是只听从皇命,他们也有私心,也会为大臣结党营私而效力。” 哪怕皇帝心中对夜不收只产生了一丝一缕的怀疑,这种裂痕就会越扩越大,终有一日,会导致谁也无法预料的后果产生。 杜昙昼叹道:“为了保护你的夜不收兄弟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我也算是犯下欺君大罪了。” 莫迟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对杜昙昼给出了一个相当贴切的评价:“狡猾,你才是狐狸精变的吧!” 杜狐狸精像是对这个评价很满意的样子,冲着他微微一笑:“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到过年前,你一天不受伤,我就多给你一百两?” 莫迟眼神警惕:“你不会要反悔吧?” “当然不是,我不仅不会返回,还准备提前支给你。”杜昙昼在袖子里一掏,摸出几张银票:“这个月的月钱,还有说好的多给你的九百两,点点吧。” 莫迟接过,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把银票放到桌上:“不是说到过年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