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投无路,就是别有所图。” 杜昙昼心道:这临台侍郎还是让给莫迟来当吧。 “没错。”杜昙昼承认了:“现在想来,她是在以赵夫人之名故意接近我,以便随时掌握我的动向,了解案情调查进展。” 当怀宁以赵夫人的名义,获得了杜昙昼和莫迟的信任之后,这二人的行踪,对她而言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所以二人的几次遇袭,都是她向焉弥人通风报信的结果。 包括当时派人假装在郡主府行刺,也只是为了打消杜昙昼对她的怀疑。 杜昙昼:“但我始终没有想通一件事,那日在你的宅子里,怀宁为什么故意要放火。假如那天刺杀赵夫人的人也是她派来的,那为何事到临头,她又要通过放火来阻止?” 莫迟说:“那日她到底为何要杀赵夫人?我猜,也许是见事态即将暴露,想要通过杀死赵夫人一事,让赵青池被逼反。我想,杀了赵夫人之后,他们接下来要杀的人就是赵慎。” 试想,堂堂护国将军在前线为国杀敌。 后方,皇帝却因为小人暗害,软禁自己全家,不仅派禁军前来捉拿自己,还杀死了儿子儿媳,连未出生的小孙子都不放过。 假如赵青池知晓此事,他会不会真的要造反? 杜昙昼同意他的推测:“不错,站在怀宁的角度,这确实是她最后的办法。在赵慎一家三口被杀后,她一定会派人八百里加急传信到毓州,让赵青池赶在禁军到来前,提前知晓。” 但最终这个办法没有成功,因为怀宁放火赶走了刺客。 杜昙昼:“那时你就说,‘因为她也有想保护的人’,你从那里就猜到了怀宁的计划?” “差不多吧。”莫迟含糊道。 杜昙昼叹了口气,“还是我察觉得太晚了,当时我们的行踪屡屡遭到泄露,似乎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监视之下,我就应该下定决心去怀疑怀宁,只是我心里总念着她年幼失怙失恃,不愿意相信是她干的,所以……” 莫迟忽然找到他话里的把柄,马上追问:“你那时发现行踪暴露,难道没有怀疑我吗?” 杜昙昼虽然很想拍着胸脯、问心无愧地说没有,但最后只能是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压低声音说:“……但是我很快就相信不可能是你。” 莫迟的气焰又嚣张起来:“什么相信,你不过是看我和你无仇无怨,没有任何背叛你的理由,所以才打消了对我的怀疑吧?” 杜昙昼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场化作一盏不识人言的美人灯。 莫迟打蛇随棍上:“话说回来,你第一次见我就把我当做杀死唐达的疑凶,还叫人用网兜像套猪一样把我套起来,这事你怎么解释?嗯?杜侍郎?” 杜昙昼本想说,那时你确实很可疑。 堂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纷杂的脚步声,就在杜昙昼想是不是宗正寺丞来了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莫迟循声望去,那人年纪很轻,眉宇间还带着少年气,五官圆润,耳垂饱满,颇有一幅宝相庄严的佛像。 莫迟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杜昙昼拉着跪倒地上。 杜昙昼深深弯腰叩首:“微臣参见陛下。” 莫迟一顿,赶忙把头磕了下去,学着杜昙昼说:“草民参见陛下。” 来人正是褚琮。 褚琮身着常服,看上去和普通富贵公子无异,他眼圈略带浮肿,似是刚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去传信的禁卫将怀宁薨逝一事告知守门侍卫,侍卫见事大,不敢妄下决断,便通报至当夜在宫中值守的御林军卫尉。 卫尉不敢怠慢,亲自带人赶往皇帝寝宫,但他也不知此事是否应该惊扰圣上,最后还是皇帝身边的内侍、大太监刘公公做了主,把褚琮从梦中叫醒。 褚琮心善,对于皇帝来说,他的这颗心也许过于柔软,即便是褚思安的女儿,他也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堂妹,从不记恨。 听闻怀宁突然去世,褚琮立刻起身,命人更衣,后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