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被黑衣人找到,正被他们拽着往外走,本宫把院门一锁,将火折子点燃,扔进了院中。” 院中本就有一大丛枯枝,如今天干物燥,枯枝一接触火星,腾地燃起火来。 火焰霎时冲天,立刻点燃了长在围墙上一大片枯死的爬山虎。 火光四起,外面的路人马上注意到了府里的异状,当即有人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 “后来那群人见火势引来了注意,便扔下赵夫人,翻出院墙逃走了。” 怀宁摊开手掌给杜昙昼看,掌心的皮肤上还有烧灼过的痕迹,起了一大片水泡。 赵夫人心疼地摸着她的手背,怀宁摇头,柔声道:“无妨,就是太着急了,不小心被火燎了一把。” 杜昙昼问:“来人用的是什么刀?” “直刀,是大承人。” “可有见到一个腿脚不太灵光的刺客?” 怀宁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那时候又惊又怕,根本顾不上看他们,只想着救人来着。” 杜昙昼点点头。 赵夫人说:“都怪妾身,若不是妾身藏身在此处,莫护卫的大宅也不会……也不知外面的火熄灭了没有?” “我出去看看。”杜昙昼站了起来。 离去时,还听到身后怀宁安慰道:“火是我放的,与你何干?大不了我再买间宅子赔给莫迟就是……” 杜昙昼推开门,朝南走向起火的地方。 夜色渐浓,缙京城某处幽暗的地牢内,鞭子抽打肉体,发出让人闻之心颤的破风之声。 曾遂双手被吊起,胸前已有数道皮开肉绽的鞭痕。 啪—— 啪—— 行刑人连甩几鞭,曾遂牙关死咬,只发出几声密不可闻的闷哼。 他的身体被鞭子抽打得左右摆动,他却始终不发一言。 行刑人似乎是打累了,垂下手,喘着气道:“我就不信你是个不怕疼的铁人!说!那些东西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曾遂吐出一口血沫,齿缝都被鲜血染红,他咧嘴一笑,看上去血腥又可怖。 他瞪着行刑人,笑道:“那你大可一试。” 行刑人被他激怒,指着他骂道:“主人明明有恩于你,你像个乞丐倒在路边乞食之时,是主人将你救了回来!不仅收你为护卫,还对你信赖有加!你倒好,知恩不报,还意图背叛?!天底下哪有你这般无耻之徒?!” “呸!”曾遂啐道:“我也曾经以为主人是真的信任我,赏识我!直到那天,主人从我这里骗走了夜不收的联络文字,害得我兄弟险些命丧焉弥人之手!自那日起,纵使他于我有千般恩情,我曾遂也绝无可能再替他效忠!” 行刑人倏地举起长鞭,连连十几鞭抽下。 曾遂的身上,已经不见一块好皮。 最后一鞭劈头盖脸打下来时,曾遂不由痛呼一声:“唔——!” 他浑身一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昏死过去。 莫迟府中的大火已被扑灭,老丈只说是做饭时生火,不小心点燃了枯枝,才导致起火。 大火扑灭后,武侯带着他回武侯铺记录经过去了。 杜昙昼正在检查被怀宁烧过的地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事主莫迟终于回来了。 莫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满目狼藉,原先碧瓦朱甍、丹楹刻桷的豪宅,如今有大半都变成浓黑的焦土。 瓦砖正顺着被烧塌的墙面零零碎碎地落下来,白玉石阶布满灰烬,都被染成了深灰色。 就连蹲在地上检查状况的杜昙昼,额头上也蹭了一抹灰。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