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家臣遇到兵,本就有理说不清,现在莫迟这个军爷无理也要搅三分,小的辩不过他!” 杜昙昼默默放下了捂脸的手,做作地咳了几嗓子,正色道:“什么洗茶杯?这茶叶这么干净还用洗?你指的那些小圆杯,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喝上满满一杯都不够润嗓子,还是这种盖碗喝茶方便,以后杜府上下就用盖碗喝茶了。” “……啊?”杜琢呆住了。 莫迟以获胜者的姿态,朝他得意地一挑眉。 杜琢欲哭无泪,莫迟才来几天,他的地位就直线下跌,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杜昙昼发配到后院洒扫去了。 莫迟吃饱喝足,抹了抹嘴,站起来就要走。 “干什么去?”杜昙昼叫住他。 莫迟回过头来,正欲开口,想到杜琢还在,轻轻瞥了他一眼。 杜琢炸毛了:“我可是大人最信赖的家臣!从小和大人一起长大的!大人有什么事都不避讳我,你有什么秘密难道还要——” “杜琢。”杜昙昼打断他的控诉:“你先下去吧。” 杜琢带着一脸受伤,捂着心口跑出去了。 莫迟确定他消失在门外,才说:“平房里不是发现了曾遂留下的记号吗?他有危险,我要去找他。” “不许去。”杜昙昼色厉词严:“你不要命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心思担心他的安危?” 莫迟不满道:“哪里重了?这种伤我以前经常——” 杜昙昼眼尾一压,眉心紧皱,整个人就像国子监里最苛刻的老学究,下一秒就要让莫迟伸出手来打板子了。 “你今天哪儿都不许去,留在府里好好养伤,我已经跟门口的侍卫说过了,决不允许你出大门一步。” 莫迟咕哝道:“……你以为我会从正门走吗?” 杜昙昼眼睛一瞪,莫迟心虚地低下头。 莫迟从小最讨厌背书,连带着最害怕乡下义塾里的夫子,见杜昙昼马上要开始长篇大论,立刻拖着长音告饶道:“好了杜夫子!我晓得了!我这就回房休息,不睡到吃午饭的时辰绝不起床,满意了吧?” 莫迟摆了摆手,带着满身厚厚的绷带,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杜昙昼在主屋内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早饭,估摸着莫迟已经完全熟睡了以后,才叫下人来收走餐具。 杜琢原本正心灰意冷地坐在廊下拔地上的野草根,忽然见杜昙昼从房里出来,远远对他道:“杜琢,走,跟我出趟门。” 杜琢一蹦三尺高,乐颠颠地跟了上去,协同大人办事,还是他杜琢更为可靠,至于什么莫迟莫摇辰,就让他在府里睡大觉吧。 “大人,咱们去哪儿?”他兴致勃勃地问。 杜昙昼大步走出府门:“去临台。” 临台后院里,杜昙昼蹲在地上,按了按泥土,硬中带软,和武器失窃那日、兵部武库外的土地硬度十分相似。 杂役找来一辆木板车,又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马,将拉车的车架套上去。 杜昙昼指挥道:“坐两个人上去,就从那里出发,慢慢地将车赶过来,记住,务必要在我按过的这个地方留下车辙。” 两个杂役坐上木板车,其中一个轻轻拍了拍马屁股,马拉着木板车慢悠悠驶过杜昙昼指定的地方。 车轮经过后,杜昙昼弯腰查看车痕的深度。 “果然。”他用手指比了比,道:“和当时车辙的深度几乎一致。” 杜琢不明所以:“那又如何?这说明什么?” “说明当时从武库驶出去的木板车,应当是辆空车,兵部的武库根本没丢兵器,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谋划的。” 杜琢惊道:“谁会这么做?” 杜昙昼思索道:“一切要从唐达和另一护卫离开武库说起,他们二人是武库看守,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库房内的武器运出去,所以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