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鹿清让开了道,抬手示意了下。殷勤的像是个迎客的龟公。 鹿清面容淡淡的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岳母客气。” 随即跟随着她朝里面走去。 生辰宴的女客和男客是分开坐的。 分开的时候,鹿清看着时洺说了一句,“有事让行兰去找我。” 随后直接将行兰留到时洺的身边,又交代了几句后这才跟着时侍郎朝女客那边走去。根本没有询问时侍郎和曾氏的意见。 “这……” 曾氏看着行兰面无表情的站在时洺的身后,一动不动跟座雕塑似的。面容上有些难看。 男客那边都是世家公子和贵君,身份非富即贵,让一个女人跟在时洺身后,这未免有些太失礼。 只可惜鹿清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走了,根本没想过征求他们的意见。 曾氏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洺,语带商量的说了一句:“这是否有些不妥?男客那边随行的都是小侍,让这位小将军跟着怕是会冲撞到其他人。” 他话音落地,没等时洺站出来说话。 行兰便直接看着曾氏开口道:“请郎君放心。属下会在入口处守着,绝不会冲撞到里面的贵客。” 见她已如此应承,曾氏也不好再提其他,只能勉强扯起唇角轻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时洛一直站在曾氏的身后,看到这一幕后,唇瓣忍不住轻抿了起来。 他看着挡在后面被护着的时洺,一身上等的云锦,头上簪着无价的羊脂玉簪,富丽华贵。再不是那个只能捡他不要东西的庶子。 如今两人站在一起,时洺高高在上是侯府世女的正君,而他只是一个小小侍郎府的公子。 谁尊谁卑,一目了然! 一想到这里,时洛心底便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自卑来。 他忍不住轻咬住唇瓣,垂下了眼眸。 曾氏注意到身边时洛的情绪,见时洺带着行兰朝前面走去,他压低声音安抚了一句:“我儿莫要失落。你以后可是要做皇女正君的人。他不过是个世女正君如何能与你比?我儿莫要妄自菲薄。” “可六皇女殿下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时洛有些担心的看向曾氏,“爹,你说她是不是喜新厌旧已经将我忘了。” “别乱想!” 曾氏低斥了一句,“许是殿下有急事要办,这才没来找你。你也是个傻的。” 他伸手点了点时洛的额头,“殿下不来找你,你还不能去找她了?儿郎家虽然要懂得矜持,但适当的主动更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懂不懂?” 时洛眼眸轻亮,豁然开朗,撒娇般挽住了曾氏的胳膊,娇声道:“果然还是爹爹你有办法。” 两个人在身后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前面时洺的注意。 他带着行兰走过曲折的长廊来到了宴客的地方,刚一走进去四面八方的目光瞬间都聚了过来。 时洺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在一个蓝衣公子身上轻顿了下。随即轻轻收回坐到了席位上。 坐在不远处的齐然同样打量着时洺,他用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后,心里忍不住有些鄙夷。 这就是鹿将军的夫郎?看起来平平无奇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听说他还是侍郎府的庶子。 齐然忍不住皱了下眉,眼底的嫌弃越发浓郁。 时洺落座之后,对于蓝衣公子打量过来的目光十分的敏感,他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鄙夷和嫌弃。 他杏眸冷了一瞬,心底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资格嫌弃他的。 他自己不也是个勾引别人/妻主的贱人? 时洺眼底有冷光乍现,薄唇不屑的轻勾了勾。 宴会开始之后,许多世家公子和贵君都趁机与时洺攀谈。毕竟鹿清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出身高贵,又与太女交好,还是陛下亲封的征南将军,未来可期。 时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以前参加宴会他都是默默无闻的那个人,从未被如此众星捧月的对待过。 推辞不下之后喝了几杯清酒,他起身找了个角落避了起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完,一直注意着时洺动向的齐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时洺看到他后,面色有些冷淡,“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你配不上她。” 齐然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看着时洺的目光有些鄙夷。 “我听说你只是个庶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嫁给了鹿将军。” “这位公子慎言。” 时洺面上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薄唇轻轻勾起,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公子若想要打抱不平,还请了解清楚后再说话。我是鹿清求着迎娶的,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