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你妈家夹在中间,血浓于水,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糟就糟在我妈身上……”简行严烦躁的把自己的头发乱抓一通,活像张靖苏附体。 在二楼简旌养病的房间里,简夫人正坐在病人的床前,她出神地望着枕头中央那张蜡黄的脸,双目中往日伉俪情深的光彩已经消失,她嘴唇紧闭,手指交叉在膝上,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很容易叫人误会这是一尊雕像。过了许久,爱莎嬷嬷端着汤药进屋,看到女主人这般模样,开口道:“夫人,老爷该喝药了。” “把药放在桌上吧。” “夫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简夫人眼珠一转,冷着脸道:“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 “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夫人还得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啊。”爱莎嬷嬷说得情真意切,她孑然一身,早把自己陪伴多年的主人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上海那一房已经回复了一封电报,没有追问老爷的情况,只说他们不会放弃对南洋产业的继承权。” “我想也是。老爷虽然一向平等的对待我与上海那位夫人,甚至这几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南洋的生意上,可惜到底那一位才是先娶进门的太太,他们拜天地的时候,我还是小孩子呢。”简夫人,或者说简黄氏,又重新望向自己昏迷中的丈夫,一双美目悄无声息的红了,不知什么时候两汪冰冷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老爷你刚病倒的那几天,我没日没夜地在病床前伺候,端茶倒水,还念书给你听,那时我以为我这辈子和老爷都是这么恩恩爱爱的走过来的呢。直到最近二舅太太找我聊天,说起我出嫁时候的事,我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嫁进简家一直别扭了二十来年,直到这半年才突然被老爷重视起来。一想到老爷也有需要我的时候,我打心底高兴,就忘了从前的事。不过我对老爷,并没有什么怀恨在心的。”简夫人伸手握住简旌干枯的手背,又说: “你我缘分应该快要到头了吧……老爷你可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平日的样子了,已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躺在这里,连你的亲生儿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害怕到这屋里来看你。不过阿严心里是向着你的,他正在努力挽回老爷犯下的错误。” “夫人……”爱莎嬷嬷试图宽慰一两句,在她看来,夫人是极度悲伤才会说出这番无情的话来。 “阿严年轻,他不懂自己是挽回不完的。”简夫人没有理睬老嬷嬷,自顾自继续说,“他做的事就是在浪费时间,好在阿严时间还长着,有的是机会锻炼。我眼看着这两个月这孩子成熟了不少,以后绝不会比上海那个行懿差。还有甘小栗帮他——说起甘小栗这个孩子,也是奇怪得很。一步一步接近我简家,他是给他父亲报仇来的,可是我看他和阿严那副光景,便知道他顶多是恨老爷你,断断不会害阿严,这个问题你就放心吧。”m.Comic5.coM